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帕莎曼打了他的嘉言。
董嘉言无助的模样揪着洛忠的心更加疼,眼见帕莎曼上前抬起脚要踹人,他忍无可忍,一下蹦到车外疾步飞奔向嘉言,厉声呵止帕莎曼:“你干什么!”
帕莎曼没料到洛忠也在,赶紧收回腿退到一边,重新捋起胸前的燕尾撅起嘴不说话了。
嘉言让洛忠扶好并靠在他怀里紧闭起眼痛苦哭着,她哭的模样不像是受了委屈,应是在怪怨老天爷为何如此安排自己的命运。
现时三人都没了话可讲,这样一来洛忠脑子里原本还在想的那些爱不爱他之类的纠结,全都被抛到了风里。
他实在看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伤。
帕莎曼倒像是受委屈的那人,洛忠见她躲在角落低着头扭着身,手里还择着发梢,他的气都憋在了肺里,要发也发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打人?”他实在忍不住便向她质问道。
帕莎曼黑着脸,瞧瞧董嘉言,又瞧瞧他,回道:“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来蛮夷邸找我。”
洛忠只道她无故打人不说,还要为不正的行为找借口,但因着她身份,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轻呢一句:“有毛病”便横抱起嘉言匆匆上车走了。
这让帕莎曼听见,她眼睛忽的睁大睁圆,抬头去看这男人妄图反驳两句,但他走得那么快,她要再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慕亦被送回刑房,继续接受郑四郎的拷问,只不过时机刚好,四郎提起鞭子正欲下手,外边传来太监特有的尖利嗓门,喊道:“大公主驾到!”
慕亦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渐响,浑身的绝望都涌到眼眶,差点就落下泪来。
一队红烟护着大公主浩浩荡荡地进来,见到自己的头儿立马就跪在地上,纷纷喊道:“德爷!”
这是四郎意料之中的事,不过就是比他预期的快了一些。
狱中众人行过礼,大公主不动声色地迈着步子走向郑四,扫一眼这四周的环境还有地上的血迹,淡笑着说道:“你在审什么?”
四郎攥几下手中的鞭子后只好放下,微俯了身回道:“女牢被血洗,末将怀疑是德慕亦所为。”
大公主一口气从丹田涌到喉间,厉声道:“光是凭怀疑就可以动刑了?你可还记得慕亦是我的人?”
一众人赶紧跪下,四郎也不得不低头认错道:“照例要审,末将只是奉命行事。”
等候在牢外的何音焦急难耐,见大公主进去没多久便出来,已经说不好自己是心慌心乱还是怎么了,下意识摸摸胸口,砰砰砰地差点蹿破这层皮肉。
还好她对自己说的“虽然现在还救不出她,至少郑四郎不会对她用刑了。”,何音暂且松了口气。
可是还在牢里的四郎却郁闷了,大公主这趟来过,只摆了个态度让他不得再动刑,如果今日这人被她捞走还好,眼不见为净,但德慕亦就在自己面前,如何让他这阎王爷眼睁睁看她坐那里喘气。
几番揣度之下,他渐生出一个想法,既然这女人的皮毛他是动不了了,但可以搅搅她的内在,变相地折磨她,如此才能稍微满足他这个变态狂魔的欲望。
四郎就对手下低语几句,很快就有人送来一个小木盒,打开就能看到里面滚着几粒褐色丹药。
慕亦被绑在椅子上本垂着头,她太累了,又因为流了不少血所以一直都是无精打采的状态。
四郎取了颗在手里,紧接着步到慕亦面前,单手捏起她下巴,错开下颚,把丹药捂进她口中。
慕亦反应过来,紧皱起眉头不肯吞,让他一掌拍在胸口,咳喘间还是不小心咽了下去。
“畜生你给我吃了什么!”慕亦向他怒吼道。
四郎接过手下递来的巾帕抹着掌心里沾上的唾液,转身冷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放心,这次谁都不会动你。”
自从大公主筵席过了,驻留蛮夷邸的客人们平日多出大段空暇的时间,可以上京城里好好地游览观摩。
让族人抬回来的帕莎曼一下轿就黑了脸,看着附近来来去去的一对对,心情格外的糟糕。
她盘算着如果自己伪装成董嘉言就能接近云洛忠,说不定云洛忠和她相处着就能发觉她的好,因此不再迷恋那女人,转而投向自己怀抱。
“我们去云家!”帕莎曼打好主意,转而又上轿,让人抬着往桃闻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