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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席上酒

四郎喝着酒,眼睛继续往附近席上瞟,多时喝饱了才回道:“等你也绑上几回肉票,就清楚了。”

敢情他是老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这才不需多揣摩就能一眼看穿人家的把戏。

这也令云长天很好奇,甚至好奇到暂时忘了衷瑢被大公主绑去,凑到四郎身边问道:“除了你那间私牢,郑大将军可还有什么能让云某大开眼界的?”

郑四郎终于看向他,勾了嘴角稍一扭头就对了云长天的耳边,风吹似地讲道:“在床上对付男人的方法,你要不要来大开眼界?”

云长天被他吐的气吹得哆嗦起来,忙正身端坐好,不再理睬他,惹得四郎低声喘笑起来。

这原本的日升日落是如此迅速,往往眼睛一眨,一天就过去了。然而云长天想到衷瑢无缘无故落到了大公主手里都不知现在如何了,越来越着急,去看日头,它竟像被什么拖住,不管望几回,就是不肯下去。

早上众人刚被两位仙女似的人物舞出了魂,下午的演出还未开始,喧哗声里仍然听得出许多对她们两人的赞叹。

郑四郎听在耳里,有意向同座问起:“你说是舞剑的德爷好,还是你那位地下情人好?”

他怎么知道的?云长天猛地扭头过去瞪他,四郎心领神会,不等他开口,自己答道:“那娘子看你的眼神就与看别人的完全不同,我也稍微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流言,那位不肯露面的郎君是谁,她已经用眼神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了。”

四郎说时就指点起了周遭,他眼神有些迷离,话语间打着酒嗝,有些醉酒的迹象。

云长天这回真不想理他了,趁演出还没开始,就向起身去与隔了好几桌的盛阳公主换了席。

他的新邻座是位俊秀又打扮光洁的男人,神态仪容散发着书香气,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是状元就是探花,再不济也要是个进士出身。

云长天向他敬杯酒,客气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他很爽气,答道:“在下冯朽,熟识我的均称我为冯词穷。”

两人一来二去都有些认识了,云长天发觉这人不太简单,虽然他没提及家室背景,但就因他一个字不提,且还坐在公主旁边,这地位已是昭然若揭。

他心里清楚一些,不再试图打听下去,就光光与他聊些今日演出之类的闲话。

盛阳得了机会坐到四郎身边,因座上皇帝看着,四郎不好发作把她赶走,只能忍着脾气,任由她自以为是的关切。

“四郎你喝多了,别再喝了。”盛阳轻轻把住他的手,妄图阻止他继续灌自己。

郑四郎不肯听,她愈劝他就喝得越猛。

此时皇帝贴身的那位宦官头子站到了空地上,报了曲目名又下去。

这午后第一场是唱曲,众人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步入场地,宫人们架好古琴,铺好蒲团,那弹琴的男人盘腿落座,唱歌的女人在琴台旁立定后低扭了头,双手提在胸前,提溜了块红绡手绢,之后竟像是化了石像般不再有任何动静。

看客均屏住了呼吸,注视着这位娘子会不会忍不住动弹一下。

直到抚琴的男人拨动了第一根弦,就那么一下,便让她活了过来。

她稍微抬起了头,泪眼迷蒙地去窥头顶的青天白日,翘着纤细小指的双手不自觉落了一点,指间轻拈的那块红绡也被风拂的起了波浪。

第二根弦动,风更加猖狂,她垂下眼睑,视线让心事拖拽到了地上,落得轻飘飘,却是无限惆怅。

第三根弦颤,她微启朱唇,唱腔发力,渐渐唱满了第一句。

这仅是开始,众人却觉得如此漫长,心都已经被她牢牢地牵绊住了。这感觉与上午看那演绎柔美的娘子如出一辙。她们都是那么美,那么凄清,旁人想去拯救又与她们隔了太远,仿佛天上与人间的距离。

她在唱着自己的诉求,却让听的人肝肠寸断,也许座中刚好有相同心境的男人女人,他们均是欲求不得,落在痴恋无果的绝望里挣扎哭泣。

唱至一半,琴音狂狷颓靡,听得懂歌中所吟何事的人早已泪落满衫,更至结尾处,热烈过后的死寂中,一声再接一声的苍白断音,宣告了歌咏的娘子一颗彻底死绝的真心。

已有人被勾起往事痛哭出来,他们平日不敢言,只有这种时刻,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能掩盖过因情而生的孤独。

梁又梦唱回结束,渐渐望向抚琴的何音,他专注在弦上,看不出有一丝一毫被打动的痕迹。

众人只道她的泪是为入情入景而流,哪里看得出,被她歌咏的人啊就远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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