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忠见梁又梦暂时没了对手,拖着条腿偷溜到嘉言位置上,替她接着来起了局。
两人在黑白间斗智斗勇,却突然听得嘉言朝门外喊一声:“诶,等一会,你们先回来。”
丫鬟们跑回去问什么事,嘉言掀开盖子,倾了药坛给她们看,质问道:“这怎么只剩一半了?”
这数量少了,也不是丫鬟们动的,她们自然不清楚,说道:“可能是月娘分了一点吧?我们刚才看见她端着一样的东西往回走呢。”
嘉言听到“月娘”两字未免不舒服起来,态度变得十分不好,抱怨道:“这明明是我的,她分什么分?是不是见我很好欺负?她已经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来抢我这点东西?”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但不好当着丫鬟的面太恣意,赶紧回身过去抹泪。
梁又梦忙起身请了丫鬟回去,拦她们到门口,又嘱咐道:“这事可能是个误会,反正洛忠少爷会解决,各位姐姐回去后,还是不要跟人提起来,免得惹了大少爷也犯愁,到时候姐姐们也不好过。”
丫鬟们听她欲息事宁人的态度也觉有理,本身不是自己的问题,再说刚才洛忠少爷也没什么大的表态,便应着离开了,回去也只说已送,不提额外的字句。
洛忠挪到嘉言身边帮她擦了脸上的泪,笑道:“都几岁的人了,为这种事也哭?”
嘉言不服,情绪有些激动道:“这摆明了是在欺负我!她不就仗着自己嫁了云长天吗?”
洛忠安慰道:“月娘多大你多大?她一个小孩子还任性着,对谁都一样,你也别想太多。”
“可我就是不舒服,我就是不喜欢她那副横行霸道的样子。”她嘴里骂着衷瑢,可是手却打在洛忠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了办法,洛忠试着将她轻轻抱到胸前见她并未抵触,便放心大胆地搂紧了嘉言,抚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地劝导起来。
等到梁又梦回来,脚抬起还没跨过门槛,却见这幅光景,抬了眉毛向面对自己的洛忠表达惊奇之情。
洛忠忍着胜利者的笑意,偷偷挥手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打扰他们。
小娘子会意,做个手势让他加把劲,转身便去找衷瑢探看情况。
原是那两个木盘子里都只有一半一半,错由药铺子而起,衷瑢并不知情,况且她也没有哪里做得不对。
她看梁又梦难得来寻自己,知她入住董家院子后与嘉言来往更加亲密,吃她俩“日久生情”的醋肯定是免不了的,于是拉她在书房的琴台边坐下,拨一次弦就对她来一次“讨伐”。
不管梁又梦怎么解释,衷瑢只当她不要自己,尽管与她情敌相好。
梁又梦还假装着怪怨她道:“若不是德爷跟我讲,我还不知道大少爷跟董家娘子有那种关系,你也真是,自己明明知道,也不跟我商量,晓得他是那种人,我就不帮你们拉红线了。”
衷瑢赶紧反驳:“他才不是那种人,总之他跟董嘉言现在清清白白,那些都过去了。”
“行行行,你看看自己多偏袒云长天!”梁又梦低下声音去戳她胸口,坏笑着问道:“这成亲入洞房的滋味怎么样?”
衷瑢是初婚的新娘,刚过了半月的鱼水生活,正沉浸在前所未有的甜蜜喜悦里。
被她问到痒处,脸红心跳肯定不止,但总算是经过事儿的女人,面对这种闺房私语,比未婚时放开了许多,胆子也大了,便扑倒梁又梦,两人一起倒在地毯上,放开怀地调侃起来。
衷瑢枕着梁又梦的手臂,坏笑道:“你想知道入洞房的滋味?”说着,一只手猛然向她下身探去,惹得梁又梦弹起身,尖叫之后就是一顿狂笑。
她拍掉衷瑢不安分的手,夹紧了双腿,侧身压到她人上,还以其人之道,又是袭胸又是拧她腰,玩得不亦乐乎。
一场纯粹女孩子玩闹的大战在两人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之后,终于停了火。
她们倒在地毯上,望着房梁互相低语着心事。
衷瑢问她:“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梁又梦张开口许久,最后却只伸了舌头舔舔嘴唇,否认一声道:“可能会有,但我可能得不到。”
“不说京城,就是这云家,有这么多郎君,你一个也没看中?”衷瑢一心要问清楚,听她又是否认,干脆问道:“那你觉得董忭怎么样?”
梁又梦听到这个名字,没什么大的感觉,相反是他与郑四郎的关系引她好奇,不禁令她陷入沉思。
衷瑢看她样子,以为自己问到了关键,心想着原来这小娘子对董忭也是略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