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董忭输就输在他没有像郑四郎那般的好身手,没逃出门就被他逮了回来,那人也不再客气,任凭这小子大声喊叫着,没有丝毫动容。
一切消停之后,榻上就只剩风卷云残的不堪场面。
董忭埋脸在被褥里抽泣着,浑身的疼让他不敢大口喘气,四郎意犹未尽地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情至深处,硬是掰回他的脸来不住嗅闻,轻声问道:“你比女人还美,知道吗?”董忭流着泪,抗诉道:“我是男人!”
四郎再次深吻下去,又惹得他手脚一阵抓化不停。
几次反复之后,两人彻底没了劲,一个少了力气哭,一个少了力气摸,两人刚好互相消停一会。
黑夜的沉寂让屋外的风声衬托得更加渗人。四郎躺在他身边仔细听着,想着,回味着,他从来接触的男子没有哪个是跟董忭一样的,不一样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对他来讲,就连董忭两个字都不知不觉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那一夜对董忭来说是场终生不忘的噩梦,是耻辱,却也有种恍若隔世的寂寥丛生。
四郎双眼死睁了整晚,一直没闭上过,天亮时他摇醒昏睡的董忭,问道:“你真的要去戍边吗?”
董忭迷迷糊糊地支吾一声,算作回答。于是等到云长天再去举荐,皇帝觉得这叫董忭的小子越来越不简单,居然能得两位大将推崇,当即就让人传了来,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没成想是个瘦弱小伙,刀也拿不动,跳也跳不高。
皇帝指着董忭,问向一旁的两人:“这就是你们两个都觉得适合的人选?”
四郎与云长天对视一眼,两人关系不好,互相猜度着对方是怎么与董忭扯上关系的。
圣上手中的书扔还了原位,靠向椅背,缓一缓整日辛劳的身体,待宫人送来每天必需的茶汤,饮尽了才接着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了?”
这两人还在眼神交锋着,对于皇帝的问题他们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好。总不能一个说是因为自己老婆推荐,一个说想把董忭变成自己“老婆”。
倒是董忭大胆地上前一步自荐,请愿,一番热言让皇帝多少对他刮目相看,但也绝不会轻易同意这事。
转机出现在皇帝坚持云长天换人或是让郑家出人的时候,丞相贾思德来了。
这老头也是来举荐的,不过推的是自己儿子,贾英。
皇帝挥一挥手,就让三人退了。
云长天见此事无望,领着董忭往回走,却让郑四郎拦了下来,劝他们再等等,说不定真能说服皇帝。
董忭第一次进宫,第一次面见圣上,出殿门时双腿疲软,后怕四起,差点就跌跤摔了,幸亏四郎眼疾手快扶他一把,才不至于在宫人面前出糗。
所以等四郎鼓励他再坚持坚持,董忭都开始迟疑,自己是否真的不合适从军。
云长天那时心思都在衷瑢身上,也没那么多时间管他如何,催着这小子赶紧回去,自己以后会给他在北衙找个闲职。
但是四郎不同意,一把拽过董忭拦到身后,向云长天说道:“他一心要闯出事业,你就给他一份闲职。你是要接手整个北衙的人,后辈又能无能你还看不出来?”
“他是我云家的亲眷,用不着你个姓郑的来多管闲事。”云长天对待他的态度十分恶劣,董忭旁观着都开始替四郎暗感不爽。
两人面色都黑沉黑沉,宫人们见了均绕道走,生怕自己被牵扯进这阵低气压里。
好在皇帝传了宦官来召回三人,也不知怎么的,皇帝竟然自己想通了,答应让董忭代替云长天带兵去边城。
皇帝又看了两眼董忭,沉思几许,语重心长道:“既然从前没练过,到了军队里,可要好好督促自己赶超上来。”
董忭叩首三拜,等他回家后也是满面春风,与云嫂大讲自己在圣上面前所言所述,还有令他大开眼界的宫廷辉煌。
多日后就在这喜宴进行的正欢畅,董家房里的气氛却冷到了极点。
梁又梦与董嘉言去起炉子烧热水,在厨灶房忙活着。
郑四郎对着蒙在被里的董忭干瞪眼。他不知道要怎么好言劝服他,如果继续用蛮力,也许是可以让他正眼来看自己,然而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四郎坐到榻边,把手搭在被上,低语道:“你听我说,今晚的事。。还有先前。。先前我强迫你的那几次,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搭放,竟是那般无措,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董忭伤害了他郑四郎。
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四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就怕说到一半,那两位娘子要端了热水来,被她们听到可就不太好,于是他的千言万语只好压抑在心里,结成万般心绪。
董忭在被里听到他的道歉,可是道歉有什么用,四郎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是一辈子都褪不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