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小声嘀咕道:“像你这种奸诈的狡狯之徒,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肯定是别想练出来的!”
星铁问明了瘦脸男子的长剑的具体要求,速度飞快的抓过几块铁锭,直接丢入熔炉,然后拿过一个剑模过来,静待铁锭熔成铁水。
倒模,一柄大概的剑成了型。
将粗制剑胚再丢入火炉,待烧得通红之后,星铁飞快的用铁钳夹了出来,与拉风箱的阿东一人一锤的飞快敲砸着。
火星四溅的敲打之中,两人身上的汗水密集的冒了出来,与火红的煤块相映,油光呈亮的。
如此往复数次,一柄长剑终于打造成型。再经星铁亲自饰边,开锋,一柄精钢长剑算是打造好了。
星铁望着瘦脸男子道:“还有什么具体花纹什么的要雕刻的么,此时离一个时辰还有一柱香的时辰!”
瘦脸男子摇头道:“随便镂些普通的花纹吧。免得本公子这柄剑被人斩断了,还有人能从上面的独特印记瞧出本公子的名号来,你们无所谓没有关系,本公子可丢不起这人!”
在一旁拼命擦汗的阿东气双眼圆睁,真想用手中的铁锤给他一锤,敲扁了他的尖瘦脑袋,就不用再听啰嗦了。
星铁点点头,飞快的在剑上倒上一些溶液,双手抓着一柄尖刀疾挥,霎时间如削木刻泥一样,在剑上加上了一些普通的花饰。完工之后,丢进了清水之中清洗一番,再用抹布擦拭干净,递向瘦脸男子。
瘦脸男子狐疑的接过剑,摇头道:“一块那样的东西就能轻易刻划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行的,本公子得斩上两剑试试,别上大当!”
将原先的剑架在架子上,瘦脸男子高扬起手中新铸的长剑,怪叫一声,猛劈了下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手中的长剑安然无恙,那柄长剑却被斩出一道豁口。
瘦脸男子满意的瞧过自己手上的长剑,毫无破损,点了点头道:“甚好!这把破铜烂铁还符本公子的心意!就是不能直接斩断,未免美中不足!瞧着你让本公子玩得开心的份上,这五十两银票赏你的!”
“啪!”
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飞快的砸在了星铁那湿漉漉的健壮腹肌之上,沾在了那汗水密冒的皮肤上。
“你……”
阿东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楞楞的瞧着俩人嚣张的离去。
等瘦脸男子两人走远,阿东与另外两位伙计对嚣张狂妄的瘦脸男子骂不绝口,同时劝慰师傅不要太在意。
星铁起初脸色大变,张嘴欲言,又闭上了嘴,面无表情的收起银票,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颓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回到卧室,星铁走到墙角拍打数下,进入了地下密室。坐在那椅子之上,他手中除了那桌五十两的银票,还多了一封书信。
借着夜明珠的光线,星铁原本颓然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欣慰的感觉,还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模样,喃喃咒骂道:“这小兔崽子,回来见老夫,还要先气老夫一顿,真是岂有此理!”
原来那信是李浩在拍银票的同时,以极快的无痕摘星手,藏入了星铁宽松的裤子里。
星铁久识胡老头的手法,自然清楚他可能是胡老头,也有可能是与他有关系之人,一时没有联想到他俩会是李浩与雪月儿,当初生涩的两个小娃娃。
本来他们进来这权州精造铁匠铺,也用不到这么多的顾忌,与进入自己家里没什么区别。
可李浩听过胡老头在山中的一番告诫,雪月儿更在秘室之中已经听闻,才要胡老头将打造好的暗器银针辗转送来。
当初李浩与雪月儿秘密进入王府之事,出事之后,除了二王子窃笑不已,权州王爷与过来祝贺的王弟,还有众王子公子怒气冲天,誓要助四公主找到元凶,那可恶的百变双魔。权王爷在凌晨得知讯息,立即下令严密搜查。
通过当初送李浩俩人进府的那个老丫环,顺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星铁头上。
权王爷抓不到元凶,揪出一个帮凶,自然雷霆大怒,下令要动大刑,逼问李浩俩人的下落。
他的一个妃子得知消息,立即前来求情。她就是星铁曾经的恋人,造化弄人,被选进了王府当妃子。
王爷怒气难消,刑罚虽免,人却收监大牢,关押不放。
不仅是他们,还将那权州精造的一店之人全部换来,严刑拷打,逼问李浩俩人的下落。
星铁的三个徒弟还算硬气,昏死数次,被打了一天也未招供。
那掌柜的可就招供不出,暗器之事他也并不清楚,胡乱招了些抵数,刑罚倒免了一些。
当夜,权王府睡觉的书房,出现了他一位爱妃的内衣,还有一封书信,留名胡春秋,让他尽快放人,否则就不仅是内衣的事情了。
权王爷雷霆震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将权州精造的众人给放了,另外派人日夜监视着,准备哪日能够收网抓住李浩俩人。
到时就是算他有可能是胡春秋的徒弟,不敢杀他们,也要将他俩暴打一顿,监押不放,到时再行处置。
胡春秋的留信,也未证明他们就是他的弟子,而且,他们做了此事之时,也未具名圣手门弟子所为。
不过还得多层顾忌,给自己留个退路,别到时胡春秋又来找自己麻烦。
另外,他还有一个心思,如此年轻的两个小娃娃,就如此的足智多谋,如果能收为己用,那绝对是添了一大臂助。凭着她那还算不错的容颜,收为自己王子的王妃也不是不可以,况且她本来就精通易容,稍作改变,谁又能发现?
本来,守在权州精造外面的几名密探也确实守到了,可看到了李浩那偷奸耍滑,十足一个无赖流氓,亦或是自大成性,嚣张无比的花花公子,他们的注意力就淡了。
后来李浩更是随意羞辱星铁,这可不是对待他曾经的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方式。注意力就更加淡了。
直到李浩嚣张的赏银出去,他们只派了个人跟踪,查探一下他们究竟是何来路,没有立即上报王府。
李浩与雪月儿俩人出了权州精造,相互搂抱着,嬉笑嫣然的走进了一家华丽的绸衣店。
仅仅数息之后,先后随着人流走出来的,就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位中年男子与妇人。
守候在外面的那密探足足等了两三柱香的时辰,觉得不大对劲,就算他们闹事爱折腾,如今已经是日上正天,应该吃午饭了,他们怎么还不见出来。
不放心的进去一瞧,哪里还有那一对嚣张少侠的踪影,这名密探意识到事态不好,立即奔回了原处,与一起监视的密探们商量应对之策。
起初,他们确实非常的惶恐紧张的商议对策。忽然有一人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禀告王府,也就什么事都没有,禀告了,反而是办事不力之罪。去抓,凭着他们如此狡猾的身手等,那肯定也是白费力气之事。
其余数人纷纷点头,言道确实如此,虽然颇为遗憾到手的富贵就这样失之交臂,也没有生起继续追踪的想法,以免被人瞧出破绽,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