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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葬礼那天，我穿了黑色衣裳，站在灵堂门口朝每一个前来吊喧的客人点头致意，只有门口偶尔吹过的风，才能告诉我，我还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我爸不在了，我还年轻，我还活着，我失去了最后一个至亲的人，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一个人走下去。

我没想到，在这个肃穆的时候，我还会看到他。

单政，他竟然来了。这一日的他，穿了黑色西装，捧着一束小雏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还不错。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穿正装的他，我没想过，作为鸭，他还有这样一面。

“别哭了，女人哭花了脸可不好看。”进门的时候，他朝我笑笑。“冉小姐，逝者已逝，希望你不要再伤心。”

“这是张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单政的笑容太过不安好心，在这个庄严肃穆的时刻，看起来太过轻浮。我看见张致雍肩膀抖了抖，反驳了他的话。

“好的，张先生。”单政又是一笑，瞥了张致雍一眼，又看向我。“冉小姐，节哀顺便啊！”

我吃瘪。我看了看张致雍，没好意思说，连他是来干嘛的，跟我家有什么交情我都不知道。我也从不记得我爸还认识过这么一号人物。

我爸的葬礼完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缓过来。上厕所害怕，一个人出门害怕，甚至，上班，看到他的办公室都怕。

我又开始不断的做梦，梦见我爸回来找我，梦见他死都不安宁，还一次一次梦见，张致雍抱着不同的女人，在我们的房子里做着恶心的事儿。那样的梦，在我脑海里，异常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