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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虚幻般的现实

定定地盯着姜芷薇面无表情,却异常苍白的脸,他俯近身,一字一句地说道:“姜芷薇,血债血偿!享乐了十年,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血债血偿?”姜芷薇抬眼看着他,忽然间就笑起来。仰着脸,笑得张扬,原本苍白的脸也浮上一层淡淡的红,美丽的面颊,越发显得明艳照人。

“郑浩天,你这句话说得真好!好,血债血偿。你想要报仇,那就来吧!”她张开双臂,微笑着:“我人就在这儿,你想要杀我,尽管来!其实,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何必还要浪费时间精力把我绑到这里来呢?一颗子弹,就能让你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你想死?!”猛地抓住姜芷薇的手腕,郑浩天寒声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吗?姜芷薇,这十年来,我*日夜夜想着你、念着你,可不是想要一颗子弹就了结你的生命!死亡,不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是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姜芷薇,十年来我感受到的痛苦,现在,我要你一一尝遍!”

捏住姜芷薇的下巴,他低低笑着,眼神冷漠如冰,可声音却异样的温柔:“不要担心,很快,就不会痛了……”

恍惚里,这听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姜芷薇恍惚的思绪飘荡到很远、很远……

记忆深处中,那个少年的脸渐渐的,和面前这张脸重叠在一起。

“乖……很快,就不会痛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温柔而带着无尽的关切。曾经,在很长的时间里,这温柔的声音曾是她在枯燥的校园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那个混乱的夏季,燥热得让人的心也浮燥不安,没有一刻平静……

她还记得,他拥着她时,结实的手臂、温暖的怀抱,那笨拙而热情的吻,滴在她身上,大滴大滴的汗水……

她的初夜,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个她爱慕过、恨过、骗过、折磨过、抛弃了的少年。

那个燥热的夏日午后,她躺在少年的怀里,听着窗外呱噪的蝉鸣,心头烦燥得听不清少年在耳边的低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甚至,当少年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痛得忍不住流下泪水。可是,泪水只流了几滴……

凭着一股狠劲,她翻身而上,骑在少年的身上。扭摆腰肢,仿佛没有感觉到身下的刺痛……

当鲜血染红床单时,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着什么。在少年喷礴在她的身体里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甚至连最初的目的都忘却。

事情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很快。少年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声的呢喃着,是无数甜蜜的话语,可是那些听不清楚的声音,却只让她烦燥不安。

凝神听着窗外的蝉鸣,她烦燥地推开拥着她的少年,目光落在床单上如花绽开的血花,忽然间,目光就凝滞住……

少年不知道,这桩情事,是她早就蓄谋已久的。当他跟在那个贱人身后,走进这栋房子时,当父亲拉着她让她叫那一声“哥哥”时,她就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报复……

因为那在胸中澎湃的仇恨,曾经是朋友,是梦中王子的少年,成了她的复仇工具……

就在那个燥热的夏季……

眼波朦胧,姜芷薇口齿微动,手无意识地伸出,轻轻抚上男人英俊的面庞。凝望着他的眼眸,望着他在刹那间笼上一层难言雾气的眼,她下意识地绽出一抹微笑……

“天……”低声地唤着,她的声音里带着轻颤。

只是一个字,却好像是一道惊雷乍响,惊醒两个仿佛中了魔咒般痴望的人。

姜芷薇手指蜷起,还未及收回手,已经被郑浩天抢先打落。

飞快地起身,郑浩天冷冷地望着姜芷薇,忽然绽出一抹灿烂的笑:“芷薇,你说,我第一步该做些什么呢?”

灿烂的笑容,却不曾温暖半分他的面容,他的眼眸,仍是冰冷全不带半分温度。明暗交错间,男人身后,仿佛展开一双黑色的羽翼。刹那间,将所有的温情遮掩……

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郑浩天,姜芷薇的眼神渐渐回复清明。牵起嘴角,她垂下眼帘,掩起眼中一切的情绪变化,只是无声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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