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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凡咳嗽完,心肺畅通,他直起腰身,魁梧的身躯令阮重等人心生敬意。他声音高昂道:“你我本就是辅政大臣,如今皇上即将亲政,皇权自当悉数归还于皇上。墨凡不才,未曾想过以后的事。眼下如何固守我大魏国疆土,才是我一介武将该忧心之事。”
墨凡拂袖朝殿外走去,太尉石然、廷尉张轩等多数武将皆尾随其后;霎时,朝堂上的一半威严之势散去。阮重看了一眼文臣队伍中分散成几党的官员,心中不明,何故常年不在帝都的墨凡能笼络住这么多武将死心追随他。
让六川军镇镇将回帝都一事,已刻不容缓。眼下,必须得寻一个由头让锡儿进宫,伴随在这女帝的身侧。阮重的面容因心中的*,有些狰狞。
长寿宫中,暖春狎昵。茗萼守在寝殿的帷幔处,不时因里面传来的喘息声与话语臊红了脸,又红至耳根。
待日头高升,太后唤了茗萼进去。鹅黄纱帐轻舞,遮掩着暖帐内的一片*之态。茗萼走近暖帐,络尘早已穿好太监衣袍,伺候着阮太后穿衣梳妆。茗萼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凤榻,垂首不语的收拾着阮太后与络尘造就的脏乱局面。当看到那些令人羞愧之物时,她不免多看了一眼。
茗萼是阮太后的陪嫁丫鬟,不忍心离开太后又不想与太监对食,便甘愿留在太后身侧,未曾婚配他人。三十出头的年岁,未曾经过夫妻人事;虽空房难守,但十几年来她亦陪着阮太后共守礼教妇德。如今阮太后与络尘这般有违伦常,孤夜于她而言变得难以忍耐。
茗萼的一举一动尽收络尘眼底,他不动声色的弯起丹凤眉眼,为阮太后梳着发髻。待寝殿内的污秽之物收拾干净,阮太后在络尘的巧手下也容光焕发,女人娇媚之态愈来愈浓。一直强硬似男儿的她第一次知晓自己原来看不上的那些女人家花样子,原来可令一个女人柔似春风弱柳,强似寒冬红梅。
自络尘近身伺候阮太后以后,赵信河这个贴身太监也无了随意近身的权力,他立在寝殿外帷幔处,禀告道:“禀太后,阮大司徒求见!”
墨凡与阮重在朝堂争执之事阮太后尚且不知,但眼下帝都的形势,她还是了然于胸。她扶着茗萼的手从梳妆台前起身,绽开嫣红唇瓣,“宣!”而后挥手令络尘退了出去。
络尘临走之际,看了一眼伺候在阮太后身侧的茗萼。如今,阮太后虽已经留他伺候在凤榻上,但他心知自己亦不过是一个寂寞了许多年的老女人的男宠而已。有关朝堂秘事,阮太后不仅不会让他参与,并且不会让他得知半点消息。
络尘出寝殿时,赵信河原本为阮重掀帘的手忙腾出了一只手为络尘掀帘。阮重冷眼看了一眼对自己行礼的络尘,心中冷哼着,能令赵信河对他如此恭敬,想必这贱奴也有些手段。他不免朝络尘阉割处望了一眼,太监衣袍宽大,自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此事还需好好审问一下赵信河这个内侍官。
阮太后已在窗棂处候着阮重,春风细细带些凉寒,薄薄的幕帘垂在窗棂口。屋子内燃着浓浓的沉水香,闻惯了长寿宫的檀香,乍然闻见沉水香,阮重更加怀疑络尘是一个假太监了。
阮重在阮太后身侧坐定,仔细瞧着阮太后日益妩媚的气色,“墨凡身披天子披风一事,太后可知晓?”
阮太后淡淡道:“知晓,你不必眼红着急。物极必反,且由着他圣宠独尊。很快,会有比我们先看不下去的,我们只在混乱之中得益即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本是阮太后与阮重的初衷,可如今墨凡身披天子披风,油然而生的天子威严竟令阮重也会不自觉的肃然起敬。自古以来拥兵权者得天下,墨凡不仅手握大魏国重兵,手下的墨家兵虽只有几万之众,但个个以一敌十,堪比数十万精兵。
若非墨凡忠心,大魏国早已随了墨姓。
阮重一想到今日朝堂上的墨凡,便有些沉不住气。他猛饮了一口茶,急急道:“你告知小皇帝,让她允准武川镇将金义天与怀川镇将金景回帝都。还有,此次出使南宋国,让辗儿去。”
阮太后不知朝堂争执之事,她蹙起娥眉,“不可,六川镇将回帝都,塞北安危堪忧。近五年来,南宋国欺我大魏国幼主羸弱,早已不与我大魏往来。此次借着皇上大婚,确实是一个好由头,若能阻断南宋国对大齐的援助,我大魏国灭大齐便指日可待。但阮凌辗无才无能,只知负气、贪图名利享受,无法担任出使南宋国使臣一职。”
阮重见阮太后也不与自己同一阵营,又如此贬低自己儿子,心生了不快。他把盖碗重重的放在玉几案子上,怒道:“难不成整晚与你暖帐度*的太监就担得使臣重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