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脸上重新盖上了书本,却是在静静琢磨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许久之后九儿回来了,还带来了消息说是江秀荷搬院子了,搬到了她们这一块儿附近。赵绾揉了揉额头,江秀荷,江秀荷,她搬来这里干什么?
她撑着手臂有些疲惫起身,九儿要来扶她,她挥了挥手阻止了九儿:“还有呢?除了江秀荷,那孟想容有什么动静儿,秦采薇皇后贵妃有什么动静儿一并说了吧。”却是缓缓朝着屋中去了。
“江贵仪和孟贵仪皆搬来这南面的院子了,秦常在没什么动静儿只是每日在院子里喝茶教训身边的侍女,皇后没说什么,至于贵妃娘娘有些大动竟然跑去了皇上的寝殿乾元殿去大闹了一场还是皇后娘娘去求情才免了责罚的。”
赵绾顿了顿脚步,手撑在朱红的柱子上面,转头瞧着九儿,没想到她出去这么些会儿就能得来这么多消息。
九儿低眉顺眼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去扶赵绾。
赵绾弯了弯嘴角避开了她的手只问道:“江秀荷和孟想容都升了一级?”他们的称号都变了,自然是得了皇宠,一路高升了。
“正是,听说是昨儿个夜里皇上赏的。”
赵绾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已经落下上的太阳,可惜了可惜了,活不过一个月了。
“那你可知他二人为何偏偏要搬到这偏远的南边来?”她不明白。
按道理来说东宫乃是正宫,江秀荷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受了宠自然是该主动请求向东宫靠近怎么会偏偏到南方来呢?
“听说皇上吃粥的时候说了一句,已近夏日南边儿要凉快一些。”
九儿看着赵绾想从这个女人的表情中找出一丝想法,不过她只看见了一些浅淡的笑意。
赵绾带着那丝浅淡的笑意进了屋子,是个让人摸不透的男人,南方要凉快一些?妃嫔也不是想搬宫殿就搬的,要么就是他太宠爱他们,要么就是喜欢南边专门利用那些妃嫔的争宠之心引他们来。
她又无奈摆了摆头,自己是魔怔了,把他想得太厉害了!一个人哪里能有那么多心思?随便说句话都能给人设下个圈套?
果然方才第二日清晨,江秀荷与孟想容就又带着丫头婆子提着大包小包前来拜访了。
赵绾照旧给他们端了两盏清茶,带着些无害的笑意轻轻抿着自己的那一盏茶。
“姐姐搬来这边,我这个做妹妹的理当前去拜访,到头来倒劳烦姐姐们先跑一趟了,实在是失礼。”她略感歉意转头对着九儿吩咐道:“去将柜子里的那一对阿娘送我的鸡血玉镯子取来。”
九儿应了个是便去床头那方的梳妆小柜子拉开,江秀荷一手揭着茶盏的盖儿一手端着茶盏,本是吹着茶水却是微微斜了斜目光落向了那拉开的柜子。
那柜子里面就摆了两个盒子显得空空荡荡不免有些寒酸,她心头暗自嘲讽赵绾家贫,姿色也不若这后宫中人,却是面儿上若无其事地笑着放下了茶盏。
九儿将盒子递给了赵绾。赵绾打开盒子。
盒子里面正是两个荧荧的鸡血玉镯子静静躺着,梅花瓣的血迹像是要从里面涌出来,一看便是上乘的。
赵绾将盒子放在二人面前:“若是两位姐姐不嫌弃便接纳了绾儿的这点子心意吧。”
孟想容却是提前伸手推拒了,正色道:“我瞧着你那柜子里也没几样物饰,何必费这劳什子心。”
江秀荷本是要去取镯子的,但是一看孟想容先这样说了便也只好抿着嘴角笑道:“孟贵仪说得对,此时圣恩隆宠少不了这些东西,你就不必费心了。”
这话又是端的是情谊深厚其实是打了赵绾一巴掌,嘲讽她没有受到皇帝宠幸。
孟想容转头对着江秀荷笑了笑。
赵绾也不管二人一唱一和,只是说道:“姐姐们说的是。”又转头吩咐九儿将盒子合上放在原处。
几人又是絮絮叨叨一阵儿,江秀荷与孟想容便告辞了留下了带来的礼物。
她瞥着桌上的礼物,他们送,她就收着就是了,反正他们是觉得他们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