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来,伸手去抚她的眉毛:“你明白的,男人有自己的需要。这里是M国,性的需要就像饮食一样是一个人不能缺少的。我是律师,我有时候需要性来帮我宣泄工作的压力。”
他目光温柔:“可是我却不想强迫你,我怕伤害到你。亲爱的我一直都在爱你,我只爱你一个。我跟罗莎只是性,如果你讨厌她,我随时可以解雇了她,跟她再无往来,好不好?”
尽管有他掌心的温度,可是时年却还是冷得无法自控。她打着寒战望向向远。
他是律师,他思维缜密,他口才极佳。他说的理由简直完美,可是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阿远,你说中文好不好?”这样关键的时刻,他却选用英文与她交谈,词汇之间细微的差别叫她头脑中一片迷茫。
向远却婉拒:“对不起,我习惯了在做辩论和陈述的时候都使用英文。就像你不习惯英文一样,我在重要的时刻也不习惯用中文。”
时年便强打精神,用力去回想他之前用了哪些关键的词汇。可是那些陌生的语汇仿佛一阵急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叫她无处闪躲。它们渐渐织成一张细密厚重的网,将她兜头盖住。她徒劳地伸手去挣,却怎么都挣不开。
外面,汤燕卿一直都没有离去。
倘若里面发出争吵或者摔东西的声音,他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可是他的担心都没有发生。里面静静的,到后来,灯竟然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