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安为了安抚我,在我搬进白家之前就给我准备一间书房。我可以在书房里画油画,也可以写字。
白新安一直觉得我是个很神秘的人,从孤儿院出来,生活颠沛流离,曾一度居无定所。我在酒店上班,却只是一个服务员。我没上过学,但我熟知前朝往事,还略通诗词。擅长油画,一手毛笔字曾令他目瞪口呆。
他怀疑过我是从古代穿越来的,或者是某豪门流落民间的私生女。
对于他好奇,我很认真的告诉过他,我在某处打工时,跟一个老师傅学的,他不相信。
白云朵把我最喜欢最珍重的一幅油画毁了,她用剪刀把那幅油画戳得乱七八糟。那天,我关在画室抽掉了两包烟,我感觉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缕烟。
次日,白云朵搬离了白家,我和她的梁子也算正式结下了。
手机铃声响起,我惊了一下,伸手摸过了一旁的手机。白新安给我打电话来了。
“小影,吃饭没有?”他的声音很疲惫。
“不饿。”我淡淡的应他。
“乖,去吃饭,不然该胃疼了。”他又念起了经。
“少管我,没事还是多关心你母亲吧。”我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白新安又打电话过来。我烦躁起来,乖你大爷乖,将手机狠狠的扔到地毯上,我抓过了车钥匙,快步往房间外走去。
19.
我差点要甩上房门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睡袍,悻悻的返回房间,换了衣服,拿了卡和现金。再次转身时,地毯上的已经消停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我滞了一下脚步,母亲都在抢救室了,白新安还有空跟我磨牙。手机铃声一直响着,我退了两步,弯下腰从地毯上捡起了手机。
屏幕上的号码是白家的座机,我迟疑了一下点了接听。
“太,太太。”保姆张阿姨颤着声喊我。
“什么事?”我问。
“白先生的父亲说,说,限你半个小时内回白家一趟。”张阿姨语速飞快的说完,也不敢等我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白新安的父亲让我回去?还限半个小时内?我捏着手机转了一圈,还要继续审问我?行,我回去!回去看看他们又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出了房间下了楼,大堂里,温湘庭端坐在沙发里,面色淡然的打量着大堂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几乎是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看向了我。
她起了身,从容的走到我身边,“白太太,车在停车场,我去开吧。”
我没说话,迈着步子继续往外走。温湘庭落了半步的距离跟着我往外走。
正是下班高峰期,从酒店到白家足足用了五十分钟的时间。路上,白新安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顺便跟他讲了他父亲让我回去的事情。白新安让我在家里等着他,说有任何事情等他回去再说。
我和温湘庭回到白家时,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五十分了。
“太太。”保姆张阿姨等在院子门口,见了我,她哈着腰。
“他们都在里面吗?”我淡淡问。
“又,又去医院了。”她直起身,指着大厅门口的一个大行李箱说:“那是你的行李,白先生的弟弟说,他说……”她又不敢往下说了。
“说什么?”我特别有耐心的看着她。
“他说让你滚。”张阿姨飞快的看了我一眼。
我抬步继续往前走,走到大厅门口想继续往里走时,两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像鬼一样从大门的两侧冒了出来。她们抱着胸把着大门,看向我的目光,是得意的,也是挑衅的。
这扇门,我怕是再也别想进去了。
“白太太。”温湘庭轻轻拉了拉我,然后附到我耳边说:“我已经给白总发短信了。”
我笑了笑,我是想走,但我没想被人赶走。我正大光明嫁入白家,就算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那我也得堂堂正正的离开。
我站着不动,把着门的两个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温湘庭焦急的伸头望着院门口,张阿姨站在我侧面搓着手低着头。她来白家时间不长,这等架势是她没有见过的,手足无措也是正常的。
站了十来分钟后,院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五六个人同时张眼望去,最先跨入院子的是白向鹤。
白向鹤的后面是白云朵,他们两姐弟似乎很激动,我是从他们凌乱的脚步上看出来的。
“你果然赖在这里不肯走。”白云朵快步走到了台阶下,院子里的路灯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皮肤特别白皙。她说话的语气很尖利,但好在她声音很柔。因此,这句难听的话听着也不那么刺耳。
“这里是我的家,我想回就回来了,怎么?你有意见?”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告诉你,我爸已经答应我奶奶了,他要和你离婚,并且要你净身出户。”白向鹤扬着下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