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这样子臣妾睡不着。”
“嗯。”
“……”
“朕要睡了。”
“……”
苏静翕几乎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没有丝毫的空隙,两人似乎要揉入彼此的骨血,抗议无效,她也无法,闭上眼睛,本来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却没想到没过一刻钟便进了梦乡。
宗政瑾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她许久。
……
他问她想不想知道,她说不想,于是他没有再说,她也没有再问,然后她便是现在这般,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隐隐能够猜测到一些,但是更多的却没有了。
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苏静翕用过早膳,便专心与自己的儿子玩耍,不睡觉的时候,两只晶亮晶亮的眼睛会追随着她的身影,看见她会咯咯直笑,少有哭闹。
不知道是苏静翕在怀孕之时补得太好,还是后来真的照顾的很好,宗政珺从未生过病,即便如此,苏静翕依旧让太医三日过来请一次平安脉,每日也是让听瑶去看一次,而清梦则是时时看着。
四皇子所用的衣物、被褥,以及惯用的物品,包括奶麽麽的,苏静翕都命人不定期的更换,全部由关雎宫的人自己做,若是从殿中省领过来的,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好几遍,争取不要错过任何异常。
她防得严,外人并没有多少机会下手。
对此,宗政瑾并未说过她小题大做或是草木皆兵,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而且,苏静翕其实能够隐隐的感觉,关雎宫其实是有人在暗中看着的,她没有见过真人,但是有时候却有一种直觉被人窥视,尤其是她在院子里的时候。
几次想询问清欢,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没有说出口。
能有能力将人送到关雎宫,神不知鬼不觉,除了他还能有谁。
既然他都这样做了,且没有与自己提过,其中是何缘故,苏静翕以为有时候并不需要刨根问底才能安心。
心是自己的,想要如何安,应当只有自己才知道。
在察觉到宗政珺住的地方亦有人手之后,她便彻底没了心思去追究这背后的目的了,窥视也好,保护也罢,只要是他,那便装作什么都不知吧。
她只要相信他不会害她便好。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两人再也没有拌过嘴,也未冷战过,即使偶尔会有矛盾,但是在显现出来之际,苏静翕都会先示了好,他便也不介意了,完事后也会哄上她两句,苏静翕更就不会再追究谁是谁非了。
就算苏静翕有脾气不好的时候,故意与他杠上,他也不会拂袖而去,拉不下面子哄她,便直接拉起来干,直到苏静翕求饶,两人和好如初。
再说,还有宗政珺这个小家伙在,如何他们二人都不会因为任何事失了联系。
转眼便已经进入了七月份,苏静翕早在半个月前,便在搜罗思考该给她哥哥准备何种贺礼,任何奇珍异宝她觉得都不足以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宗政瑾知道了,也没有在意,任由她去折腾。
每日她基本上都是待在关雎宫,偶尔去御花园或是哪里逛逛,宗政瑾认为还是十分无趣的,坦白讲,他并不想压了她的性子。
平日的相处,他更是越来越惯着她,由着她没有规矩。
怎样都好,在他眼里。
当真应了那句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过不管如何,他乐意便好。
朝廷里不是没有御史弹劾,劝诫他雨露均沾,可是所有的折子都被他压而不发,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那般的没眼力劲了。
他早就不是往日任人摆布的皇帝,如今的他,集掌大权于一身,不惧怕任何人,与他做对的大臣没有几个。
苏静翕哥哥的大婚吉日定在了七月初六,初七便是七夕,苏静翕知道后,一笑而过,多少年以前还会央着哥哥带她出府游玩,可是如今的她,与那些东西早就没了关系。
是不幸,也是幸。
如今的她有精神寄托,再也不用去求签问佛祈祷一场好姻缘了,因为她自认早已经有了。
她不是不知道外面的流言如何诋毁她,红颜祸水,勾得皇上失了魂,日日椒房独宠,知道了可是她不在意。
如何眼中的她从来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只有他眼中的她。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有一日他信了那些谣言,会选择将她如何,心里想过,嘴上却从来没有问过。
莫须有的事情,何必杞人忧天。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大不了将性命送到他手上便是。
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莫名其妙,心甘情愿的将性命留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身上,让他牵扯挂念一辈子,苏静翕以为并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