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沈澈捋出重点。
“说是要和您当面细谈。”玉砚道。
“不早说!”沈澈松了手,“给我找件衣裳。”
玉砚忙取了衣裳递给他,沈澈没见何雅,又问道:“人呢?”
“在前面跟乔戴看满大街人呢。”玉砚道。
沈澈放了心,跟鹿仲景在书房一呆就到了天擦黑,谈完鹿仲景就走了,连饭也不留下吃,当然,沈澈也没开口留。
沈澈此时才知何纲找到何雅时,何雅并不是如今这样,而是昏睡了半年有余,薛衣人诊断时候,知如果没有法子将她唤醒,何雅只会慢慢在昏睡中死亡,最后请了关外几个有名的神医一起,同时施术,几经尝试,何雅总算醒了。
这鹿仲景当时就参与了救治何雅,所以,就算沈澈不差人去请,他早晚也要来一趟。
不过,因为要等薛衣人的药,所以晚了几日。
鹿仲景这次诊断和先前几人判定的并无差别,何雅后脑有一小块淤血,这些年经过不见断的饮用药酒已有所溶解,薛衣人送来的这味“雪蛇蜕”依法加入酒中,效果会更好些,再过几个月,待薛衣人寻到另外一味药时,几人相约一同再来施术。
不过,也还有别的法子帮她恢复记忆,那便是亲人的“精-心-呵-护”,鹿仲景笑眯眯地把这几个字重复了两遍,又说了一遍“不可操之过急”,又道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可以帮助她快些恢复。
沈澈差点没咬牙切齿,能笑眯眯地送走鹿仲景,全仗功力深厚。
等鹿仲景走的不见影儿了,沈澈从书房里出来去寻何雅,寻了一圈没找见人,又沿着街寻了一段,心里着急起来,又返回去找人问问,走到翰文书斋下面,忽然看到二楼窗子上坐着个人。
就算天色昏暗,沈澈也一眼认出来那是她。
她也似瞧见了他,手中酒坛顿了一会儿,复又举起。
沈澈忍住心跳,咚咚咚跑上二楼。
何雅倚窗而望,似看尽万家灯火。
沈澈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说方才他有多么恐惧,还是先忏悔今日那荒唐之举。
“孩子们呢?”何雅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带着几分茫然。
“已经派人去接了,祖父他多日未见他们,留他们用饭。”
一时静默,沈澈正打算移步将她抱下来,何雅忽然道:“你今天对我做的事我都明白了。”
沈澈脚步一停:“我……”
何雅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了。”
沈澈呼吸一窒:“谁告诉你的?”难道是她自己想起来的?
何雅没有抬头,却猜到他的心思,笑了笑:“是乔戴告诉我的。”
不是她自己想起来的,却也知道了,那她……沈澈瞧着她,却见她脸色漠然,眸子醉里透着冷光,和瞧着一个陌生人差不多。
一时间,他心头说不上的苦涩,他们……离那么近,却隔着一条记忆之河。
“就算是夫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将她当做无知小儿,诱/奸?何雅手一撑跳了下来,眼里有了怒气。
纵然心头苦涩,沈澈也怕她摔着,忙伸手去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