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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她吗？说不上，但如果说是埋怨的话，那肯定是有的。毕竟苏酒被封印，曲幽也有脱不了的关系。

曲幽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和上次钟正南照顾曲幽一样，这次换成了曲幽来照顾自己。

曲幽坐在床边，轻轻吹着，钟正南有些奇怪得问道：“我爸妈不知道我住院了吗？”

“不知道，冷月将一切都隐瞒了下来，她神通广大，几乎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你知道冷月吧，知道她是一个妖怪。”

曲幽的动作稍微有些僵硬，然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当然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是不是人类，而是妖怪。”

钟正南有些沉默。

“你不会感到害怕吗？”

“害怕？可能之前会害怕，但是现在不会了。来，张嘴。”曲幽将舀了粥的勺子递过来，钟正南吃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吃了一会，胃部也开始暖和起来。

这一个月，都是这丫头在照顾我吗？钟正南有种说不清的感情，更多的是愧疚。

夜幕降临，医院里安静下来。本来曲幽是要留下来照顾钟正南的，但是被他赶走了，他已经醒来，不需要再让人照顾。

偶尔走廊上会传来拖鞋的声响，让钟正南的精神有些恍惚，夜越来越深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宁静。

在黑暗之中，钟正南依旧能看到眼前的一切，但是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更没有使用妖气，就这样看着，好像本来就拥有夜视能力一样。

过去的钟正南的话，不会有这种能力。

自身之中还拥有另一个阴暗面。但是阴暗面已经不在了。应该是死了，本来一直纠缠着自己的阴暗面就这样消失了，钟正南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是因为那次生死的经历吗？

身处于一片黑暗中，钟正南感觉到莫名的舒适，他的身体开始消失，应该说开始雾化，开始变成黑暗，他融入黑暗之中，不再拥有实体。

钟正南惊讶的看着自己消失的身体，说是看也有些不准确，因为身体已经消失了，他变成了类似灵魂的存在。这不是隐身，而是虚化。钟正南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但却看不到，好像身体已经变成气体。

被子穿过他的身体，倒在床铺上，钟正南飘了起来，穿过了门板，站在外面。

在那里……有人。

一个加班的护士匆匆的走过，从钟正南的旁边经过，好像根本看不到他一眼，钟正南向前走去，可是越接近楼道的灯光，身体越不自在，他没办法站在灯下，那灯光就如同烈日一样，灼烧着他的身体，因此钟正南只能躲在阴暗中，在墙壁间穿梭。

钟正南觉得有趣，难道自己变成幽灵了吗？钟正南觉得不可能是这样。

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然后按照自己的意志，身体从手臂开始，缓缓变成实体，最后整个身体都凝实，站在镜子面前，镜子中的他脸色有些苍白，意念一动，他的身体又开始变成虚无。

第二天悄然来到，钟正南一夜都不怎么睡，因为他觉得自己睡眠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

上午并不安静。一大早便有两个人过来了，其中那个男人让钟正南十分惊讶。

“嗨，看到我你好像很惊讶啊。”他笑眯眯得说着，这是一个中年大叔，一脸颓废，这真是姬文章，钟正南还以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