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之无力多做解释:“倪新现在乘坐的车挂的车牌是假的。”
“不可能!那他看不出来啊?”
刘泽之只得继续解释:“他那辆车是我从南京财政部开回来的,路上我就更换了车牌和证件,没有参照物,谁能看出来?再说谁没事去查验倪新专车的车牌?”
葛佳鹏连连点头:“你的胆子太大了,不过仔细一想,危险并不大,你的意思是找一辆黑色斯蒂庞克,就可以伪造成倪新的专车?”
刘泽之缓过一口气来,答道:“是的,还有,你既然手头还有人可用,尽快把你拿回来的二十根金条和一千美钞,还有这两箱西药送走,这是我仅剩的私蓄,虽然不多,也不能落入日本人手里。”
葛佳鹏答道:“这就不少了,你可比我有钱的多,好,我这就去办,就算是你暂借给上海分局的,等赶走了日本人,我给你作证,请戴老板还给你。
葛佳鹏生性诙谐,刘泽之不由得破颜一笑,答道:“还什么?我也是军统的一份子,唉,钱财身外物,就连我这条命也是你们从鬼门关上硬拉回来的。”
自从得知了刘泽之的身份,葛佳鹏又是钦佩,又是好奇,很想和刘泽之好好聊聊,不过他知道刘泽之的身体不允许,时间也来不及,好在以后有的是机会。小孔端着刚煮好的米粥走了进来,葛佳鹏收拾好金条、药品,交代小孔几句,离开了密室。
上午十一点,连夜在上海和南京打了个来回的影佐祯昭直接来了76号,走廊里迎面碰到浅野一键,影佐祯昭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追捕还有收获吗?”
“没有,我向倪局长做了汇报,倪局长命我回来,刘威平说倪局长在刑讯室,我正要去见他。”
“我和你一起去。”
“是。”
二人向办公楼地下室走去,浅野一键问道:“将军,属下路过小会议室,看见里面关着一个人:周佛海的办公室主任邵东书,周佛海的秘书顾静生死后,他来76号交涉,我见过他,他怎么被关起来了?”
影佐祯昭驻足训道:“没规矩!这是你该过问的事吗?”
影佐祯昭去南京向冈村宁次请示,冈村宁次震惊之余,觉得证据有所不足,命影佐祯昭暂时不要有所行动,拿出新的确凿证据后,再向他汇报。
刑讯室内,倪新问道:“这凤凰单展翅的滋味怎么样?你招不招?”
肋骨断了三根的谢威被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血污,却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充当助手的郑敏一唱一和的配合道:“倪局长,这些军统匪类给不得脸,属下提议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也好,这样的小人物留着也没有用,本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他一个机会,谁知他偏要一条道走到黑!”
郑敏起身立正答道:“是,属下这就布置刑场,安排警戒,军统匪类凶悍顽劣,不能重蹈刘泽之潜逃的覆辙。”
倪新冷笑道:“郑站长多虑了,这样的小人物,周成斌是不会费心力营救的。”
“您说得对。”
见谢威依然没有屈服的表示,倪新暗暗叹了口气,示意开始下一步行动。
在门口待命的何其莘带着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走进去说道:“倪局长,这位是杉田博士,关东军731部队的,小野将军派来的。”
倪新故作不解,问道:“何处长,你没看到我在审讯人犯吧?杉田君,请你去我的办公室稍待。”
那个叫杉田的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我正是为这个人来了,如果这个人,没用了,请倪局长交给我用。”
“用?怎么用?我听不懂。”
“我在满洲,用**做研究,用活人的脑浆,可以做一种补品,玉仙羹,延年益寿……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是最合适的**。”
那人的语气并不严厉,却无端的令人不寒而栗,倪新似是很不舒服,皱眉道:“别说了!既然是小野将军命你来的,这个不识时务的人就交给你随意处置了,反正押上刑场公开枪决是死,做什么你说的玉仙羹,也是一死。我就先失陪了。”
杉田狞笑道:“那可大不一样,玉仙羹是把人的头骨锯开,把脑浆挖出来,在这期间,被取脑的人必须活着,所以要先给**注射强心剂……”
“行了!”倪新打断了他的话:“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完,带着打手走出刑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