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如果这样,岂不是亲者痛而仇者快?在此事件中遭到不幸的三名死者的葬礼将于明天上午九点举行,请各位届时光临。”
“您是军统上海分局的局长,为什么会出现在重庆?为什么会负责美国商务代表团的安全工作?”
“那是因为我恰好回局本部述职,戴局长觉得我和美国大使馆打过交道,就把这个临时性的工作交给我了。”
“您和美国大使馆以前曾有过哪方面的合作?”
“事涉机密,无可奉告。”
记者们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时冯根生带着两名荷枪实弹的特工押解着带着手铐的田成,出现在会议室里,反应敏捷的记者们马上转移了目标,一哄而上,开始拍照。
冯根生伸出胳膊阻挡众人靠近,杨本华也过去帮忙维持秩序:“诸位,他是一名犯人,不要靠的太近,以免发生危险,让一让,给照相的人留出点地方。”
神情沮丧的田成老老实实的站在冯根生指定的地方,一动也不敢动。
“你是76号派来的?为什么要对民间商务代表团下手?”
田成故作惊慌,不知所措的看着冯根生。冯根生说道:“你不是法官,不要问这样的问题,还有没有人提问?如果没有……”
“你身上好像有伤?军统对你实施了刑讯逼供吗?”
田成佯装一愣,胆怯的看了一眼冯根生,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是在被抓的时候,我逃跑,受的伤,军统很人道,没有……”
杨本华故作不满,强硬的说道:“你这人怎么无中生有?好了,俘虏的身体很虚弱,出于人道,不能再接受访问了,让一让,不要堵着路,说你那,让开!”
几人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不再理睬追问不止的记者,押着田成出了会议室。周成斌轻咳一声,说道:“如果大家没有问题,记者招待会就此结束,一旦案件侦破工作有了进展,再向大家通报。”
“请问何时才能有结果?”
“参加明天的葬礼需要证件吗?如果需要,去哪里领取?”
“你确定没有实施刑讯逼供吗?俘虏为什么这么快就愿意配合?”
杨本华提高声音说道:“时间到了,请大家体谅,葬礼的邀请函请去总务处行政科领取,现在就可以,发完为止,请让一让——”
周成斌不再回答,行了个军礼,从另外一个门走了出去,众人只得怏怏散去。
七月三日上午九点,权菅祜回到担担面馆,赵敬东放下报纸说道:“高泰知道的那家联络站转移了吗?老闵怎么说?”
“转移了,老闵说高泰在重庆潜伏两年多了,虽然只知道那一家联络站,但是和他见过几面,还认识其他一些人。报纸上怎么说?”
“你看看吧,高泰没死。”
权菅祜拿过几份不同的报纸反复细看,答道:“看他的样子好像受过刑?能让他见记者,应该是屈服了。唉,我们为什么就没有孟霄杰、张弛那样宁死不屈的人物哪?老闵也很担心引发不可收拾的连锁反应。”
“你也别长他人志气,军统的叛将还少了?老闵的担心……不能不防,可是两批影佐将军派来的特工正在陆陆续续就位,这个时候安排谍报网全面的转移……力不从心不说,也许还会出现漏洞,给对手机会。”
权菅祜答道:“是啊,我们的谍报网和军统上海站不一样,力量有限,主要任务,也可说是唯一的任务只是收集情报,基本上没有行动能力,几次大的行动都是临时潜入重庆的人执行的,也可说没有防卫能力。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影佐将军这才前后两批派遣行动人员潜入重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还是静观其变吧,李主任说过:有的时候,保持静默,是最好的防守。越是危机,越不能乱了分寸。”
权菅祜点头称是,又道:“赵队长说的有道理,高泰毕竟不知道老闵的掩护身份和藏身之地。赵队长,明天离开重庆使用的船只已经准备好了,为了安全,在这之前我们也不要都在这里了,我去备用的联络点,明天下午五点在船上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