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越描越黑了……早知道在野外睡个囫囵觉算了,跑树屋来摆什么谱!
“脸又绿了,看起来好像变色龙哦!”可步玛居然好像被我逗笑了,笑得咯咯响,“不得不说,先生很会逗人呢,我还是第一次与人初识便这样笑呢。”
完全是你自娱自乐啊,我话都没说两句好不好!我内心吐槽。
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我所想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自娱自乐,这位圣女笑得愈发开心,从捂着嘴,到扶着几子,到左摇右摆,到仰天狂笑,她的姿态也越来越轻松随意,那种朦朦胧胧不可亵渎的圣女风范也飞速崩塌。我看着这个圣女如同普通女人被逗乐了一样花枝乱颤,倒觉得她更加可爱了,当然,某二哥更加激动了……。
“刚才我主希亚降下神谕,说先生见我之时以为我会**先生,上演活春宫?我主认为我可以考虑一下呢?先生呢?怎么说?”
“要我行那人类艳女的行径,感觉真是太被看轻了啊!”
可步玛的笑脸愈发明亮妩媚,正应了那句话: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美丽的女人最危险!
危险女人可步玛笑得泪花都出来了,才嗯嗯了两声,停了下来。她用云袖遮嘴,又嘻嘻了一声:“先生还不说点什么吗。总是不辩解,我就真生气了!”
没等我说什么做什么,她却放下袖子,凑近我说:“不如先生说说看,我该怎么看待我主把我当成笼络你的筹码?”
我瞳孔似乎紧缩了一下,视界极速变化了一会。回复正常的时候,我眼里的可步玛突然有了些吉泽历弥亚的味道,一样地美丽,一样地自我,一样地开始怀疑,然后我也开始怀疑,一开始怀疑——我便摇摇头,迅速清醒过来。
“我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你们要这样试我?”我好奇问道,“你们不就是想试试我是否真的如此专情吗?你们精灵族有进步呢,在和平友善的外表下,也开始学会试探来防范和保护自己了。这很好,真的。”
我看着眉头一扬,表情迅速沉凝下来的可步玛,愈发肯定自己的怀疑:”试我无所谓,从一开始我就有被你们试探的心理准备,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你们试出我其实并不足够专情,的确,我太久没有见到安凌娅了,又没有注意保持本心,有所动摇的确是我的错。能遇到你,帮我找回本心,我很高兴!谢谢你!”
可步玛脸上终于露出初见她时那种温和的笑容,她重新直起腰来执礼问我:“没想到先生突然就想明白了,真意外呢,是我哪里漏破绽了吗?”
“算破绽,也不算是?我其实从你停弦后就一直想为什么我会变得那么脆弱,轻易就动摇了心智表达了情绪,哪怕我其实是个年轻人,但好歹在社会历练过,没有理由这么脆弱,何况我这个年轻人自从也是杀过人的,在谢克多连的寂灭空间里我都能以最糟糕的状态活活咬死他,我的精神实在不应该如此脆弱——你居然能够在停弦后还影响我的情绪吗?真厉害!”
“也不算什么啦,你看。”可步玛对我咬死的谢克多连的事毫无反应,而是飞快地吐了下舌头,却也让我看清楚了她香舌上一支极小巧的口笛,“这是我的小秘密哦,说话时注意点把笛声吹出来,就可以影响心智,够隐晦吧?与你的魔力和剑气的隐晦有得比哦!”
我惊叹不已,的确,非常隐蔽,而且致命,了不起的小手段!
“可是,这是你很重要的秘密吧?就这么告诉我了?”
“我们是朋友伙伴了嘛!”可步玛虽然姿态依然恭谨,但是语气的确欢快了些,“而且这到底只是个小技巧,在高层战斗中意义不大。最关键的是,我很想以这个秘密和你交换——告诉我,我的破绽在哪里?我马上就要演吉泽历弥亚小姐了,她在你心中恐怕是仅次于安凌娅的,肯定可以抓包你的不专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失败了呢?”
我苦笑,这位圣女倒有普通艳女都有的毛病,玩cosplay秀演技的时候被揭穿都闷闷不乐的,非弄明白不可。
我点点头回答她:“你没有破绽,真的。只不过从你开始意图扮演吉泽历弥亚开始,你就错了,先不说她能不能被扮演被复制,她的气质你,包括我都是无法明白和了解的。她不可复制,即便她被复制到了我的面前,也只会让我更清醒和更快地摆脱你的控制。我和她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单纯,不仅仅有恋爱关系哦!”
“是吗?那可真是意外呢,看你的表情,对拥有她这样的美人鱼很开心呢,你要丢下的,包括这种开心吗?”可步玛点头,从几子下拿出个水壶,给我倒水喝。
我自己都有些不知滋味地喝了水,也不知滋味地嗯了声,大概从我选择不抛弃年轻人身份开始,就要继续对不起吉雅了,何况我现在已经决定连老人身份也丢掉。
清水下肚,原本我极力压抑的睡意却突然火烧燎原一般地袭来,我大惊失色,耳边传来可步玛越来越远的声音:“您果然不全是兰波呢,兰波这样的自保和阴**师哪有那么容易被人下药啊?”
我仰头倒下,暗叹自己太年轻,被可步玛强大的弦音能力和她的话头吸引了注意力,没想到精灵族也是会下药的……一时不察!
迷蒙的眼角里,可步玛似乎在起身宽衣,她还对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先生放心啦,我是我主给你说的背白之人,不会害你的哦,嘻嘻……”
此时,我已经听不到看不到也没有了感觉,只有睡意……
亏死了。
这是我入睡前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