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占了兰波的身体的年轻人的呢?”
奥菲眼睛微微一瞥我,嘴角微微一笑说了一个名字:“法亚。”
看来那个好梦是他们的手脚啊……那么也就是说……
“对,福米尔和我是伙伴,我们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试探你,以及接近你——在不被赤子先生感觉到的前提下。”
“所以做这么多,到底只是为了让你我相见咯?为什么?难道……你想要我的神躯?”
这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的情况了,但是奥菲却是摇了摇头,滑动着杯口玩弄着酒液的手指轻轻一提,那剩下的半口酒液便被他的斗气裹挟着,成一条流水线,缓缓地流入了他微张的嘴里——一旦晋入圣骑士,便有了震荡斗气之上的,更强大和方便的斗气应用,那就是斗气离体,不再只是内蕴于身,与魔法师的魔力已经逐渐同化相似,攻击的有效范围和威力也天差地别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下意识地这样玩弄斗气和酒液,还是在装逼,心中也不敢稍微腹诽一下。
“并不是你的神躯,那东西还不如我自己这副与生俱来已臻化境的身体好用。”说着,他还用眼睛斜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猜他良好的贵族素养也不好意思当面评价我的颜值。
“我,福米尔,夏普,等等所有人,其实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把你救出来,从赤子先生身边,救出来——起码让你看清楚赤子先生的真面目。”
赤子先生?怎么突然来了个画风突变剧情转折,赤子先生变成大反派了?
我叹了口气,在奥菲这等人物口中说出的话,姑且信他,但是这种真相,的确让我惊讶不已——难道即便是队长们,也都在反抗着赤子先生?为什么?为了我?
我脑子放空似的混乱了一会,等我醒过来,奥菲已经抓了一支千年前的雪碧——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些“我”酿造的酒的名字这么翻译比较好,不想被我笼统地翻译成酸酒甜酒,就安心让我起一些雪碧芬达的名字怎么样?
而奥菲则是拿了一支被我命名为雪碧的酒,继续自斟自饮了起来,姿势神态都没有变。
“你刚才的思想可真混乱,”奥菲向我举杯致意,“能乱成这样,不愧是三重人格。”
我眯起眼睛,回想一下,的确,刚才我自己想了什么我都记不太起来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想明白了一点——我用汉语问他:“你不要喝了,喝了那么多,会产生一种‘不必吃饭也可以吐出垃圾’的毒素,很难受的。”
奥菲眉头一挺,似乎极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好主意,我的确听不懂你的母语,不思考只是把自己的话用母语下意识地说出来,也可以让我感觉不到你的思路——你可算勾引起我的好奇心了。”
他改变了他懒散的姿势,坐稳在椅子上倾身向我,问道:“那么,你刚才到底是在说什么呢?是回答我关于位置的问题吗?你到底觉得我的位置应该在哪呢?”
“你想多了,”我空着的手抚了抚大腿,“我刚才说,你喝了那么多酒,会产生一种‘不啪啪啪就会死’的毒,非常恐怖,这里可没有女人为你解毒,你再继续喝,真的会死的。”
他很愕然:“居然还有这种毒?这毒很难解吗?”
我笃定点头:“很难,与其同等级的是一种叫做‘不把视线中的事物都按照顺序摆的整整齐齐就会极度郁闷而死’的毒。”
奥菲噗地一声笑了,说道:“那是毒?那是病吧!”
我也笑了,摇摇头说:“那的确不是毒,而是病,就好像你们贵族喜欢装逼一样,都是病,可惜,无药可治!”
“那么,你到底有多想要我的神躯呢?”
我努力抢白,争取说话的主动权:“你不用演戏了,你现在肯定也是亡灵,因为我看不出任何的弱点——没有任何人的身体可以在兰波的眼前完美无瑕,即便是类人的神明,我也可以看出一些不足,而你却没有。既然我以兰波的眼光都看不出问题来,那说明你的身体并不是兰波熟知的体质形态。不过还是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一种刚刚见过却还来不及看出弱点的味道——如此推断,你现在是亡灵,对吗?”
“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进了我的家门的,但是你从进了我家门后,只是在喝酒——是为了不进入核心区域,规避她真正的耳目,也为了不留下痕迹惊走我,更是为了迷惑我的眼睛,让我看不出你已经没有肉身——是这样吗?”
我没有等奥菲回答,理了理头发,站了起来,也没有羞耻心,就这么抱着孩子赤条条地站了起来。
我拍了拍膝盖上的浮尘,向奥菲微微施了个礼,无视他玩味的表情,绕过他所在的吧台,走进了后面的衣帽间。在衣物篮里挑三拣四了一番,主要是现在的身高与千年数百年前都要高大一些,好不容易翻找到一件差不多的,先放在了肩上,然后才把怀里的孩子放在被翻乱了的衣物篮里。幸好当初的穴位按摩就是要让孩子睡久点,不然还得被他熊个没完。
拿着衣服,我走到墙壁边,随手按下一个巴掌大的灰色铁板,说了一句:“起床干活了,吉雅——你有多久没被人叫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