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听见了奇怪的尾音,王腾又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你快走吧。”迅速的说出。
撕裂的感觉,像是冰霜包裹,又仿佛烈火焚烧般,极致的难捱里,秦阳咬紧了牙关,道:“真的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吧。”
话音未落,身体又是一阵火烤冰锥一般的刺激。
“啊呜……”极致的体验里,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为了怕对方听见,他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生生将汹涌着出口的动静抑回自己的胸腔里。
“好吧好吧,您老天天的,穷讲究就是多,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睡觉,好梦啊。”
门外,浑然不知屋子里场景的王腾,一脸够了地摇摇头,这才踩着清晰的脚步声,慢慢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怕他知道么?”停住动作,齐慕繁终于开口说出了见面的第一句话。
平静,冷漠,淡然,随意,还是教人看不透半分情绪的深沉淡然。
回答,会连累了王腾的。
所以,秦阳选择别过头,不去回答这个话题。
“你怕我动他?”眯了眯眼睛,齐慕繁开口道。
近在咫尺的呼气,仿佛一条毒蛇正缓慢地吐着冰冷的蛇信子一般。
明白这话背后的言外之意,秦阳不敢有任何耽搁,急忙从头至尾地叙述道:“他是我的小学同学,这次是意外偶遇的,期间他确实帮了我不少。”
“帮你不少,他怎么帮你?是碰你这里了,还是这里?”说着,视线一一逡巡在他身体的敏锐之处上。
“没,没有。”
“没有,没有碰你,还是说他根本没碰你,就直接上你了!”近乎恶毒的声音,秦阳几乎难以相信这样的声音是从齐慕繁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在他的印象中,就算齐慕繁生气,可他也算是一直相信他,会给他机会辩驳的。
可是现在,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这么笃定他的罪名了。
心里,骤然升出一股荒凉。
秦阳几乎苦笑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齐老大皱了皱眉,道:“我还想问你呢?”
“……”秦阳不解。
“你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都再清楚不过。”齐老大说着,眼神倏地更沉了。
“为了秦小雨,你居然自己去冒险,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忘了是不是?”
“我……”喉咙一哽。
“谁给你的权限去冒险,又是谁准许你去玩命的?”近乎暴跳如雷般,声音并不大,但是那气场却仿佛能将一切东西碾碎一般。
“我跟你说过,你要是出事儿了,你拿什么来赔我?”
“对……”
“我不想听你废话。”
径直打断他,面色狰狞到近乎扭曲的齐老大,再次伸手攫住秦阳的脖子,一把将人举了起来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反正你的命被别人取走也是取,那么我现在亲自成全你。”
“不啊……”声音,瞬间嘶哑。
不同于刚刚那种控制良好的力道,这一次齐慕繁是用了力的,缓慢施加的力道,像是存心要他体验死亡一点点临近的感觉般。
而秦阳也确实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了。
他是真的要杀他。
不,他不要死,不要。
竭力挣扎,双腿乱蹬,他双手拼命地抓着对方的胳膊。
生死一线,他根本顾不得对方是否真的受伤了,可即便他的手指甲里已经渗满了血丝,对方手里的力道还是没有半分的松懈。
体力越来越虚弱,紧紧绷住只为求生的四肢,终究因为力竭而慢慢地垂下。
看着面前气息奄奄的人儿,齐慕繁清楚,只要自己再稍稍用上一点力,他就会彻彻底底地离开这个人世。
然后,他就又是过去那个完美无缺的齐老大了。
他再也不会有牵肠挂肚的烦恼,再也不会有分心的可能,再也不会在任何时候都去考虑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知道,只要自己再稍微加一点力道,那后果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真因为知道,这个决定才无比地难以实施。
比起当年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还要让他痛苦和艰难。
不是害怕,不是担心。
他只是舍不得,他该死的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他出事儿,舍不得以后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更舍不得将来的午夜梦回里看到的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失声苦笑。
他忽的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一向高大伟岸的身躯忽然间踉跄了一下。
伸手扶着墙,浑浊的呼吸声中,他的脊背罕见地弯曲着,平日里的刚强硬挺仿佛早已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