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说到底,还是一本纯言情的小说。
秦阳实在无言以对。
话音才落,温萍还来不及继续说什么,房间的大门忽地被人打开,触不及防的状态下温萍便被带出去了。
大约是傍晚的时候,温萍终于被带回来了。
黄昏的红光从窗户照进来,仿佛一层氤氲的金沙,她整个人笼罩其中,面色有些说不出的僵硬。
明明外表看上去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差别,只是情绪上,却仿佛低落了不少,就就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大的变故一般。
“你怎么了?”秦阳问。
“我没事。”温萍摇了摇头,挨着墙角抱腿蹲了下去。
纤瘦的脊梁,此刻弱不禁风的弯曲着,使这个晦暗的房间,满是颓废与失落。
秦阳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去过问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关心是礼貌,可若是对方不愿意多说,旁人也该尊重的。
沉默了很久,温萍的情绪明显低落。
就连看守的人送晚饭来的时候,她也并未像平日里一般的兴高采烈,然后大快朵颐。
此刻,她就仿佛一块僵硬的石雕,全无生命一般,任凭周遭的事物如何流转,也自巍然不动,做不出半点反应。
“喂,吃饭了。”一改平日里被照顾的被动,秦阳难得出声提醒她。
“不是你说的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点东西吧!”说着,将手里的饭菜递到对方面前。
啪嗒。
晶莹的水滴猛地滴落在地上,两眼莹润的温萍忽地抬头看着他,那水汪汪的湿意仿佛一泓幽不见底的甘泉般,无声无息地就淌进了他的心里。
“你……”
“刚刚他们叫我出去,告诉我说,我不久就可以出去了。”
“这样啊。”
秦阳微愣,忽地笑了起来:“文字狱解放了,这是好事儿啊,你哭什么啊?”
“我,我只是。”温萍语塞,看着他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好半天才止住眼泪问:“你呢,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么?”
他从不曾告诉她,他是因为什么而进这里的?
“能出去是好事。”正面避开这样的回答,秦阳笑了笑说:“以后别再写边缘题材了,既然要搞创作,不妨试试多元化的题材。”
“你知道的好像挺多,你是中文系的?”她问。
“恩。”秦阳点点头。
“没毕业吧?”温萍又问。
秦阳神色一阵恍惚,是的,他还没有毕业。
可是在学校的时光,的的确确遥远的仿佛前世了,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到底自己还算不算是一个学生了。
“你哪所学校的?”
“三流大学。”秦阳轻笑着,并不打算细说自己的情况,只是谨遵着一个狱友临别时的箴责。
不管怎么说,能有人出去,总是好的。
不管这个人,是交情不深的甲乙丙丁,还是素未蒙面的戊己庚辛,都无所谓了。
时间飞驰,不知不觉又是几天过去。
温萍真的走了,就像是她突然的出现一般,不带走半丝的痕迹,仿佛一朵绚烂之后的烟花般,眨眼之间就走了。
他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那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状态。
最近总是做梦,有时候是悲欢离合到痛彻心扉的噩梦,有时候又是光怪陆离到妙不可言的美梦。
梦醉梦醒之间,他的生活里在没有半丝波澜,他就仿佛一个寻常的犯人般,期间再有同居的狱友进来过。
只是某一天,他从梦中醒来,忽然听见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激烈,怒吼,哀嚎,更夹杂着难耐的惨呼与兴奋。
皮肤敲打墙面的声音,墙壁清晰可感的颤抖,以及那再熟悉不过的音调,再真实不过的动静,无一不告诉着秦阳隔壁正发生的一切。
即使并非亲眼看见,他也知道隔壁是一场活生生的春宫。
或者说,是同性之间的强迫戏码。
只是,这里不是监狱么?
周彦尧能用投影恶整自己也就算了,隔壁怎么会有这样真实的动静呢?
是刻意为之的演戏,还是……
没给他狐疑的时间,他猜想之中的男主角随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干练模样,简单到近乎朴素的穿着,仿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木讷。
总之,他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的干净。
“你……”
“许久不见,你近来似乎被我手下照顾的还不错啊?”浅淡的笑意,周彦尧带着些玩味儿的眼神淡淡地落在秦阳身上。
的确,比起之前那风一吹就倒的皮包骨来说,秦阳如今的确是胖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