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一个消息,圣上已经准了甄翰宵与娄筝的婚事,听说日子都定好了。就在元宵后没几日,一月十八。
肖哲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火盆里,窜起的火苗瞬间就侵覆了薄薄的纸张,室内一瞬间变得明亮了些,可不一会儿又黯淡了下去。
肖哲坐在火盆边,凝神盯着火盆里变成了黑灰的宣纸,双眼里也被映着跳动的火苗,他眸子深了深。
晚上,甄翰宵高兴,与靖王喝大了,就与娄筝留在了靖王府歇了一晚,直到第二日快午时了娄筝才回娄宅。
甄翰宵因要与靖王一同进宫谢恩,并未与娄筝一起回来。
尽管娄筝觉得时日难捱,但是时光不等人,仍然过的飞快,转眼,还有几日,她竟然就要与肖哲成亲了!
成亲的一应布置安排都不用娄筝操心,有靖王府和甄翰宵亲自安排。
成亲当日,娄筝从娄宅出嫁,新房在靖王府,其实娄宅这边也准备了新房,日后一对新人成亲,随便住哪边都行,主要还是看娄筝的意愿。
甄翰宵这些日子意气风发,远远瞧着就像是红光满面的新郎官。连靖王都打趣他。
可娄筝却相反,越临近婚期,她越觉得心情忐忑。
这几日情况越发的严重,娄筝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得了婚前恐惧症。
为了平息情绪,她待嫁的这几日每日倒是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待在药室内研究化毒丸的。
她在医药上本就有天赋,又是药王亲自教出来的徒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制出了那本医药手札上记载的化毒丸成药。
尽管制出了这么了不起的化毒丸,娄筝反而心里空落落的,并没有感受到一点成就感。
她拿着装着化毒丸的白色瓷瓶从药室中走出来。
想着如何测试这化毒丸的功效。
化毒丸虽然制作流程繁杂,可是所用药物并没有真正对人体有害的烈性甚至是毒性草药,直接服下并无大碍。
娄筝以前也以身试药多次,何况是这种没什么影响的化毒丸。
顺口就服用了一颗,等到一个时辰后,药性发散,再寻了几种常见的不利药物服下,直到天黑,娄筝都未感觉到自己有任何异样。
这样,娄筝初步判断这化毒丸确实是有作用的。
连着几日试药,都没出什么意外,今日一早被守在门外的残童叫醒,娄筝下意识就摸了枕下,服下了一颗化毒丸,准备继续试药。
可等着残童带着一群人进来,瞧见那托盘上放着的大红嫁衣时,娄筝才恍然想起今日就是与甄翰宵成婚的正期了!
她盯着放着喜服的托盘发怔了片刻,照顾她的残童一笑,“少奶奶别瞧啦,赶紧起来让喜娘梳妆,再不起可就要误了吉时了。”
娄筝被两个残童半搀着从床上扶起来,她彻底清醒后,朝着两个残童摆摆手,自己去了净房,从净房一出来就被梳妆的喜娘按在了妆台前。
娄宅张灯结彩,喜乐一片,府中下人也都换上了喜庆的深红色棉衣,来去匆匆的忙碌着。
但是整个娄宅唯有一处冷清,那就是肖哲住的院子。
肖哲坐在桌前,眼下有深深一层青影,老常管家匆匆跑进来。
肖哲不等他开口就询问,“东西可拿到了?”
老常管家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梨花木盒递到肖哲书案上,“方才朱府才派人送来的,是大内的方子,没人知道,也没人能察觉和发现。”
肖哲伸出修长的手指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只青色只有拇指大小的瓷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