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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沉着地回答:“太子在奏章里提到儿臣伪造官印,调换赈灾粮,儿臣恳请父皇让我去查这件事。好还自身清白。”
在场的文武大臣,纷纷暗中惊叹。对于萧凛,他们平时在朝堂上见他多半沉默寡言,一张俏脸却面罩寒霜,除了军机处那几位老臣,他很少跟朝中人来往。他们都以为这位俏殿下无心朝政,无心江山社稷,可今日这番对峙,他们才算真正见识到这位冷面冷心殿下的厉害之处。比如,面对太子的诬陷,他很快就无比清晰地理清楚了事情的脉络,这说明他暗中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其次,当林薮死死抓住水玲珑半夜潜入乾元殿时,他立即又将问题的关注点转回太子对他的诬陷,主动请缨去查这件事,
再次避开了太子的锋芒,可谓剑走偏锋。再看他全场都无比沉着冷静的样子,跟太子的慌乱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萧凛这么一说,萧玄才彻底紧张。假若萧无上答应萧凛去查这件事,他们很快就会露出马脚。于是他便试图阻止:“这件事一直都是本太子在查。”
“那太子查清楚了没有?”又是一个一针阵见血的问题。
萧玄被他问得简直是头昏目眩。他若回答查清楚了,那就要找出伪造的官印来证明是萧凛所为;他若是回答没查清楚,那不就是自打嘴巴吗?
看着萧玄那副被噎死的模样,萧无上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长声说:“既然如此,那就你们一起查,谁先查到真相,朕就相信谁。至于玲珑,就等真相出来再做处置。”此番言论正中萧凛下怀。他迭声道:“谢父皇。”
水远虽担心女儿,但也不敢求情,因为这件事的确是水玲珑闯下的祸端。希望五殿下不要介意,他就谢天谢地了。
退朝之后,水远找到萧凛商量查伪造官印的事。萧凛看了他一眼,冷笑:“拜你们父女所赐,本殿下差点脑袋不保。”
水远赶紧跪下请罪,“老臣有罪。”
“行了,你且回去。本殿自有主张。”萧凛屏退了他,便朝长春宫走去。算起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九儿了,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越发希望看到九儿,她能陪在自己身边,因为潜意识里,他总觉得林九儿可以帮他,即便不能从实际上帮他,也能帮他缓解压力。
想到这里,他便信步朝观天台走去。可是当他快到大门口时,又停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他有什么资格在享受水远给他带来的坚实根基的同时,还能享受九儿的善解人意?这次大祸是水玲珑闯下的,他又凭什么拉九儿下水。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转身回了长春宫。
三天时间,查清楚事情真相,这是因为他知道三天是在父皇可接受范围之内,他有几分把握,自己都说不好。影子的消息称,伪造官印就在相府,可是相府那么大,该如何下手去找?假若找到了,又如何证明是在相府找到的,如何证明太子与这件事有关?
萧凛坐在长春宫的花架下,整个人都是寂寥的。茶香远远地看着,心生不忍,便给他倒了杯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