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薮点点头，拍拍儿子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那老父就全力以赴。”

林风眠感激地看着父亲，就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人说宫里迎娶的队伍到了。父子二人便没再说话，都迎了出去。

水玲珑穿着一件金凤朝阳的大红嫁衣，一身的珠宝翡翠，贵气逼人。她对着镜子，将头上那金步摇，反复检查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头。欢儿焦急地催促：“小姐快些吧。殿下都来了。”

水玲珑欢喜地说：“知道了，本小姐一定要以最完美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欢儿赶紧将她盖好，便扶着走出了房间。将军府的大门外，萧凛红衫白马，金冠玉面，真真是个俏郎君。那些胆子大些的民间少女纷纷凑到队伍外，远远围观，一边围观一边议论：“真的是五殿下，去年在长庆门踏歌的就是他。真是太好看了。”

“要是能进宫给他做丫头就好了。”

“是啊，不过听说他现在有个侍妾，长得可丑了。”

女孩子们议论纷纷，忽然之间不知道是谁将那一朵硕大的绣球花便朝萧凛扔了过去，高度警惕的萧凛，一个侧身，伸出修长的手中问问夹住了那朵花，然后侧身朝人群里看了看，女孩们被他一看，纷纷羞涩地低了下头。萧凛以为你是谁扔的暗器，没想到只是这些小丫头们的恶作剧，于是象征性的扬起唇角，他将那朵绣球花给了身边的小华子。

小华子傻傻地看着花，又看看神色黯淡的主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是不是笑了，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大胆的女孩子们还敢议论，却见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走了过来，“都让开，现在开始静场。”

女孩子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萧凛的神情依旧清冷。他望着喜气洋洋的将军府，恍惚之间，他竟觉得自己只是个看客，好似一切跟他并无关系。直到水玲珑被扶出来，那原本娇俏的少女此时披着繁重的嫁衣，那步履蹒跚的样子，让他忽然就想到了九儿，可惜他娶九儿那天，他并不在。看了看天空，蓝得透明，他紧握手中的马鞭，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很羡慕天空中的鸟儿，起码他们可以自由自在。

“小姐，你小心些。”欢儿将玲珑扶到轿子里。水玲珑知道萧凛就站在她身后，于是忍不住将盖头一角掀开，偷偷瞄了一眼萧凛。之间他一身朱红镶着龙纹的喜服，头戴金冠，面如美玉，那玉树临风的样子，简直让她欢喜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萧凛也瞥到了她那欢喜的神情，只一瞬间，他便觉得无比疲惫。

水远迎出来，跪在萧凛马下，语带哽咽地说：“殿下，玲珑便交给你了。”

萧凛不耐烦地冷笑：“将军何必伤感，我长春宫又不是什么狼窝虎穴。将军想念女儿，自然可以常去看看。”

水远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强作欢笑，自嘲道：“老臣糊涂了。殿下说的是。”此时，萧凛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躲在人群中的林薮，只见他目光清冷，面容平静。再看他身后的林风眠，林风眠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

“吉时到，起轿。”司仪官一声唱和，八抬大轿瞬间离地，萧凛调转马头，带领着队伍朝皇宫方向走去。水远情到深处，不禁老泪纵横，一帮亲朋好友赶紧安慰将他带进宴席，便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