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看见他这副窘相，忍不住笑出了声。萧凛随手便扔给他一锭银子，便要走。九儿见状，忙也跟着喊：“主子新年吉祥。”

萧凛又摸了摸，竟将那随身携带的鱼形顺手扔了过来。

九儿伸手接住，再看萧凛已经消失在棉布门帘之外了。小华子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迭声问：“小祖宗，你这是你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啊。”他语无伦次地问，“昨晚主子在你这过夜了？”

九儿故意卖了个官司，笑道：“是在这过夜了。”

“啊？恭喜！”小华子立即喜笑颜开地给九儿道喜，九儿推开他，才解释道：“你想哪里去了。昨晚我病得厉害，殿下照顾了我一夜。”

“啊！？殿下照顾你一夜，我滴亲娘，这比宠幸还要厉害啊！这是真爱啊。”小华子笑得合不拢嘴，“九儿我可真是小看你了。肯定是因为昨晚主子看你跳舞动心了。不过话说，昨晚你走之后，慈安殿都炸锅了。都说你是赵飞燕再世，三殿下都夸你了。还说下次要亲自跟你讨教呢！倒是雪芙贵妃一直不说你的好”

九儿的头脑逐渐清醒，她慢慢记起了昨晚的事。容貌的忽然改变，被人错认成雪芙贵妃，以及雪芙面对自己的反常，难道她跟雪芙真的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小华子问：“殿下要去参加祈春大典，你不去吗？”

“我就是回来提醒主子的。昨晚皇上找了他几次，还说什么要给他选王妃之类的。”小华子挠挠头，嘟哝道：“外面风大，等下你就不要去了。我伺候主子去。”

说完不等九儿说话，他便一溜烟跑出去了。九儿听得云里雾里，想下床出去看看，谁知脚还没站到地，就马上头昏眼花。

“九儿姑娘在吗？”

“九儿姐姐！”

九儿扶着额，正想缓缓，忽地就听到外面有人叫她。又听小华子呵斥：“你们几个好大胆，长春宫也是你们随便逛的。”

“我们来找九儿姐姐讨教舞艺。今儿初一，我们想请姐姐去东华门聚聚。”几个年纪不大的宫女围着小华子，纷纷要见九儿。

“她病了，不便见人。”一群人正叽叽喳喳个不停，萧凛那沉稳而颇具特色的声音忽然出现，惊得一群人立即鸦雀无声。

林九儿见萧凛已经换了盛装，不同昨晚的喜庆，今日他穿了一件黑底红纹的锦袍，外罩一件浅灰色的轻裘大氅，腰中系着一条金色的双龙抢珠的腰带，腰带下缀着玉佩香囊。他峨冠博带，面如冠玉，贵气逼人。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女，萧凛又道：“以后不许再找她。”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彼时，就裹着薄被，斜倚在暖炕之上，对着窗子，她刚好能看他走出去的背影。目光缱绻，她的心在一瞬间变得很软很软，软到她想轻笑。小华子掀开棉帘，嘟嘟哝哝地说：“九儿，你的命可是真好。”他把几样精致的点心端到矮桌上，又说：“主子交代了，要你把这些吃了。”九儿拈起一块栗子糕，默念道：“是他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