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双龙两个全都半死不活,愤怒的石青衣当即便要出手,却冷不防有一个人会比自己事先出手,可达志,居然会与自己的目的一样,都是要救双龙的性命,而可达志身为突厥年轻一代最强高手,武功自然极高,加上伏难陀早已在双龙的反击之下受创,因此反而被可达志的凌厉刀法逼的节节后退,看到这样的一幕,石青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却转而想到伏难陀必然会因此而退走,因此她便不再停留,反而是趁机离开,埋伏在了伏难陀逃走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而她的等待并没有多久,疲惫的伏难陀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是谁?”石青衣淡淡的笑了:“久闻大国师佛法精深,讲究梵我如一,天下莫若其是,既然如此,那么又何须询问在下的来历,岂不是与国师的精神境界背道而驰了么?”石青衣说道。说起来,真的要论来历的话,无论是从父亲还是从母亲那一系算起,石青衣可都算是正儿八经的佛教徒,佛教的发源地,不正是古代印度么,不过自从释迦牟尼死后,佛教是一代不如一代,后来就被印度教赶出了故乡,数千年,也没能回去。
真要论起来,佛教与印度教的恩怨,那可是早就争斗了数千年了,印度教的四姓制度之中,数婆罗门的地位最高,掌握的也是至高无上的神权,而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他的出身恰恰是刹帝利,是国家世俗权利的统治者,而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哪个民族,神权与政权都是天生的对立者,彼此相对水火不容,因此,佛教的产生,从一定的角度反映了当权者对于婆罗门把持神权,精神控制民众的不满。
佛教的教义恪守戒律,戒杀、戒斋、与印度教中的首陀罗教一系规定极为相似,而它所宣扬的‘空’‘无’‘众生平等’理念,则是对印度教等级制度以及婆罗门把持神权的极度不满与反抗,从这一方面来看,所谓的佛教,其实便很有一种当权者运用普通民众的力量入侵神权领域的意味。只不过当释迦牟尼死后,佛教便立刻的陷入了分裂当中,不仅很快便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数百个分支,而且这些分支之间的内斗还急剧增加,这些内斗的剧烈程度要远远的超过与印度教的争斗,因此很快,原本兴盛一时的佛教便在剧烈的内斗之中迅速的衰落下去了,以至于原本被压制的印度教重新的取得了对于佛教的优势,并且从此以后由于佛教的式微,古印度教在印度大陆的统治再也没有动摇过。
“阁下的所言差矣!”伏难陀突然说道:“梵天固然以自己的身躯创造人类,然而人类也分等级,世间众生也并非各个能够成就梵天,阁下的话,却是强词夺理了。”
“国师的辩才却是高明!”石青衣闻言说道:“可惜,在下却是佛徒,讲究的事众生平等,既然众生平等,那么自然人人也就可以成为梵天了,却不知在国师看来,这又有何不可?”
“当然不妥,即便是佛门,也是要讲佛缘的,没有佛缘,自然也就无法修佛,也就更加的谈不上佛门所谓的天人合一了……”伏难陀对答道。原本依伏难陀的本性,若是他没有受伤的话,即便石青衣的武功也是极高,他也早就出手与石青衣争斗起来,又哪里会压制住心思与石青衣进行辩论,可惜,伏难陀深知以此时自己的状态,绝对不是对面那个散发出恐怖气场的女人的对手,因此,他才不得不退让,一面与石青衣辩论,一面却是快速的调息,借以回复着自己消耗的真气。
“佛缘么!”石青衣闻言自言自语了一遍,然后,她的微微的眯了起来:“的确,万物随缘,就比如说,我现在站在了国师的面前一样,国师可知,这是什么缘分?”石青衣向前迈出了一步,顿时,伏难陀便立刻感觉身上受到的威压立刻倍增,见此情景,伏难陀便已经知道对方即将对他出手,顿时,他在顾不得石青衣所提出的问题,立刻提升大声追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对我出手,就不怕与龙泉的所有军民为敌么?”
石青衣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原本道国师佛法高深,不惧生死,原来也不过如此,也对,若你真的是有道之士,又怎么会看不清形势,居然胆大包天,胆敢触动大唐的威严,既然国师有如此的胆量,那么又是否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大唐的怒火呢!!”石青衣的声音冷冷的道。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