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亲戚也还是亲戚,毕竟白慕寒的爷爷和自己是亲兄弟,只不过因为白慕寒的爷爷死的早,而白慕寒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侄儿也死的早,所以自己和白慕寒一家也就没什么来往,亲情也极其单薄。
如果白慕寒和安木槿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为婷婷的案子出谋划策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毕竟有那层亲戚关系在那里摆着呢。
可如今,白慕寒和安木槿是师兄妹的关系,而且看样子他们关系还极好,这就让他没有把握了,毕竟要白慕寒去得罪安木槿全力以赴的为婷婷作想,这几乎不太可能。
白惠蓉也坐在自己父亲房间的沙发上垂头丧气的叹息着:“爸,这可怎么办啊?你费尽心力的把白慕寒从英国喊回来,到时却成了安木槿的帮手......”
“好了,我等下就打电/话让他不要回来了,”白镇山非常烦躁的抢断自己女儿的话,然后又看着白惠蓉道:“婷婷的事情昨晚我想过了,这不是婷婷一个人的错,也和你从小对她要求不严有很重要的关系。”
白惠蓉听父亲这样说,即刻低着头不啃声了。
对于婷婷这个孩子,她自小就宠爱有加,因为失去生育的缘故,她几乎把全部的母爱都倾注在了婷婷的身上,犯了错什么的,也顶多就是说几句,自然不会严加惩罚。
“所以,她这次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们如果还是一味的在想办法帮她开脱,也许以后还会犯下更大的错误来,”白镇山看着自己的女儿,痛心疾首的道:“惠蓉,长痛不如短痛,就把她交给司法机关,任凭法律的处置,让她也知道,不是她每次闯祸犯错都有人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这也是让她吸取教训,以后她出来了,才会珍惜美好的时光和生活。”
“可是,爸,她这一次向安木槿泼硫酸性子很严重,我担心......”
白惠蓉说到这里又望了眼自己的父亲,然后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婷婷已经三十一岁了,这女孩子一旦过了三十岁就不好找人了,如果再到牢里去坐几年,那她出来,哪个家庭还敢要她?她这辈子岂不是就毁了?”
“毁了也就毁了,”白镇山摇着头叹息着,看着自己的女儿感叹的道:“惠蓉,人一辈子很多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如果用强行的手段去获得,最终也未必就真的过得幸福。”
白惠蓉对自己父亲突然发出这样一番感叹非常吃惊,忍不住看着自己的父亲,疑惑的问了句:“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自暴自弃呢?”
“我这不是自暴自弃,我这是有感而发,”白镇山说到这里又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惠蓉,当年我抛弃你母亲娶了别的女人,可那女人和我过得并不幸福,而你的弟弟建新也因为我和他母亲关系不好对我意见很大,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对我生疏着,”
白镇山说到这里,然后用忧郁的眼神望着白惠蓉,半响才道:“昨晚我遇到石洪峰的前妻吴悠了,她就住在我对面的房间里。”
“什么?你遇到那个姓吴的了?”白惠蓉不由得惊讶出声,看着自己的父亲,紧张的追问着:“她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爸,你要小心些,那个女人......”
“惠蓉,你不要动不动就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好不好?”白镇山突然对自己女儿这样的说话和态度非常的不满,忍不住教训着她:“婷婷就是跟你学的,你当年是费尽心机的从人家吴悠手里把石洪峰抢走,而今,婷婷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居然能做出拿硫酸泼人的事情来了......”
“爸,你这是怎么了?”白惠蓉对于自己父亲的有感而发显然非常的不满,忍不住低声的喊道:“爸,当年我要嫁给洪峰,你也是支持我的不是吗?再说了,我如果不是怀了洪峰的孩子,也不至于落到宫外孕的下场,你说我不嫁给他嫁给谁去啊?”
“当年我就是太溺爱你了,”白镇山摇着头叹息着:“如果不是我因为私心偏袒于你,如果不是我以石洪峰和吴悠的前途去要挟他们俩,我想,石洪峰是不会愿意跟吴悠离婚的。”
白惠蓉即刻不啃声了,当年的事情她是亲生经历者,她当然知道石洪峰不愿意跟吴悠离婚,就是和她结婚时,他都还惦记着他的悠悠,甚至刚结婚那阵子,午夜做梦时嘴里喊的也都是悠悠。
而更过分的是,他和她结婚那天,原本是洞房花烛之夜,他却把她一个人扔在新房里,自己跑去儿子的房间,抱着他的儿子睡了一个晚上。
“好了惠蓉,你也别再去回忆过去那些个事情了,”白镇山见白惠蓉低头不语,也就不再说她了,而是转移话题道:“我等下就把房退了下午回北京去了,婷婷的事情就还是由法院依法办理吧,你如果要帮她请律师呢你就请,反正我是不会再管的了。”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白惠蓉终于哭了出来,浑浊的眼泪从她红肿的眼眶里流出来,声音哽咽着的道:“爸,婷婷可是你外孙女啊,当年你负了我的母亲,把我们母女俩丢在东北那冰天雪地里多少年,现在......”
“对你们母女的亏欠我一直都记得,所以后来你想要嫁给石洪峰我才那样不遗余力的,甚至的动用权势的帮你获取了,”
白镇山截断白惠蓉的话,然后又叹息一声道:“但是,婷婷不一样,她从小并没有受过任何的苦,我也没亏欠过她一丝一毫,而她犯下的又是这样的错误,所以,必须让她为自己的错误买一次单,否则的话,她永远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白惠蓉听父亲这样一说,即刻知道父亲已经做了决定了,即使她把当年自己受了委屈的母亲搬出来也于事无补了。
于是,她就哭泣着,为自己的女儿即将接受的牢狱之灾,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为女儿坐牢之后即将面对的残酷而又现实的生活。
“好了,惠蓉,你也别哭了,哭也没有用,婷婷那孩子,就是因为从小没有被惩罚过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白镇山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道:“看着婷婷,我就想到了林晨曦,她们俩可以说都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也同样是被母亲给溺爱着长大的孩子,可最终......都成了什么样子?”
白镇山说到这里又摇摇头道:“四年前,我七十七岁生日时,婷婷和晨曦的表现,那时候,我给木槿封的红包明明是一张九千九百块钱的现金支票,却硬被婷婷给换成了小三百块。”
白镇山说到这里不由得又苦笑起来,看着自己已经停止哭泣的女儿感叹着道:“婷婷和晨曦,木槿年龄都差不多的,可四年前,在我七十七岁生日宴会上,三个孩子的表现却已经显露出了优劣之态了,也难怪石岩要弃晨曦不要而选木槿,人家的确是有过人之处啊,她的才她的貌,她的聪慧灵气,她的才思敏捷,她的胸怀大度,她的淡然处之,这都不是晨曦和婷婷所能比拟的。”
白惠蓉听自己的父亲一直夸安木槿,忍不住不服气的接了句过去:“爸,婷婷也有很多优点的,你不要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
白镇山听了女儿的话又苦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她道:“惠蓉,婷婷的优点估计就是学什么都怕苦怕累吧?学钢琴没几天觉得手指痛不学了,学画画没多久嫌油彩味难闻不学了,学服装设计又数学不好,连公式都不会换算,学英语呢又觉得背单词太辛苦了......”
白镇山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摇摇头道:“总之,婷婷她就从来没有持之以恒的去学过什么东西,这一点晨曦还比她强了不少,至少人家晨曦学古筝还学出点名堂来了,而且还能开个古筝音乐会,可婷婷她能做什么?”
这一下,白惠蓉是彻底的不啃声了,婷婷当然是没有任何的一技之长,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因为婷婷这孩子自小就怕辛苦,所以什么都没有去刻苦用功的学过。
但是,作为一个当母亲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孩子一无是处就不管她了,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孩子并不优秀,肯定不能跟大设计师安木槿比,可要她放弃自己的孩子,也还是办不到的。
“惠蓉,你也别一心只顾着婷婷了,”白镇山拿着自己的包,站起身来对自己的女儿道:“现在你和洪峰的关系如此的紧张,我觉得你应该赶紧想办法平息一下石家人对你的怒气,否则的话,到时婷婷你救不了,而你自己的婚姻,恐怕也不保了。”
白惠蓉听父亲这样一说,即刻又紧张了起来,跟着父亲站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追问了句:“爸,昨晚,吴悠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吴悠能对我说什么?”白镇山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女儿叹气着道:“我倒是希望她能对我说点什么,哪怕是气势汹汹的骂几句也好,可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帮我把房门刷开,然后又非常好心的告诉我刷卡区在那里,然后转身就走回她的房间去了。”
白惠蓉听自己的父亲这样一说,即刻不啃声了,半响才又道:“爸,吴悠这女人向来假得很,她这是故意在你面前装出这样的,让你觉得她好像很清高的样子,如果她真清高,她就会看见你时直接装着不认识了,绝不会......”
“够了,惠蓉,”白镇山迅速的叫住了自己的女儿,然后一边朝房门口走去一边淡淡的道:“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这都八十一岁了,明年也就八十二岁了,早就该享儿孙的福气了,却还要为你和你的女儿奔波......”
白镇山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直接朝着电梯方向走去,对于自己这老了老了还要为女孙奔波命突然就觉得悲凉起来。
白惠蓉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来这一趟不仅没有帮到白婷婷,反而还把她和白婷婷都给说了一顿,今天还要回北京去了。
“爸,你就不能在滨海再多停留一两天吗?”白惠蓉和白镇山在电梯口等电梯,又望着自己的父亲,低声的祈求着:“爸,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婷婷......”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她什么,”白镇山截断自己女儿的话,略微烦躁的道:“行了,该说的话我刚刚已经说过了,现在不打算再说了,总之一句话,婷婷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了,你自己能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不能想办法还是让她犯了错误就接受法律的惩罚吧。”
白惠蓉正欲再开口请求自己的父亲,却在抬头的瞬间,发现吴悠刚好走过来了,她微微一愣,恰好电梯门在此时开了。
吴悠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电梯口遇到白镇山父女俩,本着不要和他们有任何拉扯的原则,她自然没有跟着他们父女俩进电梯去,而是走到另外一部电梯门口继续去等。
白惠蓉在电梯门慢慢关闭时狠狠的瞪着吴悠的身影,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都是这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前晚在帝都酒店和别的男人约会让婷婷误会成她是和石洪峰约会,婷婷昨天一早也不至于做出那么冲动的行为来。
婷婷不能去坐牢,父亲不管了,她得自己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让安木槿和石岩答应不追究白婷婷的责任,而能威胁到石岩和安木槿的人......
木槿早上接了白慕寒的电/话,知道他明天到滨城,下午就回了一趟母亲家,把二师兄要回滨城的事情告诉了邵敏之。
“什么,慕寒要回来?”邵敏之听了木槿的话也跟着吃惊起来,忍不住追问道:“那慕寒到滨城来做什么呢?是全家一起回来还是他一个人回来啊?”
“当然是他一个人啊,”木槿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又赶紧给她解释着:“二师兄他已经在英国定居了,这次回来,好像是有个什么特大的案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案子那么复杂,居然想着要请国外的律师了。”
“谁知道呢,”邵敏之没在意的开口,一边揉面粉一边道:“现在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官司也越来越复杂,总有些人喜欢崇洋媚外,以为在外国镀了一层金的律师就比国内的律师更厉害一些,其实还不是差不多的。”
木槿听了母亲这话倒是笑了起来,母亲和父亲生活了一辈子,别的什么知道得不多,不过法律上的知识倒是知道得不少。
“对了,木槿,你不是昨天就要去德国的吗?怎么今天还没有走啊?”邵敏之这才把这事给想起来,于是赶紧追问着:“怎么了?你和石岩的计划又改变了?是不是打算在国内治疗了?”
“没有呢,我们还是要去德国的,”木槿赶紧给自己的母亲解释着:“昨天原本都去机场的了,可谁知道......”
“什么?那白婷婷居然把硫酸朝你脸上泼?”邵敏之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看着木槿,把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后才心有余悸的道:“那个,硫酸真没有泼到你脸上?”
木槿听了邵敏之这话哭笑不得,忍不住低声的喊着:“妈,当然是真的没有泼我脸上了,如果泼到我脸上了,你觉得我这张脸现在还能如此的光滑洁净么?”
“也是,”邵敏之这才放心下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叹着气道:“所谓好人有好报,这恶人呢当然也就是有恶报了,你看那林晨曦,还有现在的白婷婷,她们就没有一个是好心眼的,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木槿觉得母亲这话有些像信佛之人说的话了,而且还带着因果论,于是忍不住笑着打趣的道:“妈,你这该不会是想要信佛了吧?”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情呢,”邵敏之停下手里揉着的面,望着木槿,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两天闲着无事跟着小区里的王阿姨去了一趟寺庙,王阿姨现在信佛呢,开始吃长素了,我也想跟着她一起去烧香拜佛,然后开始吃花素。”
“吃花素?”木槿只觉得这名词非常的陌生,忍不住追问了句:“什么是吃花素啊?”
“吃花素就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吃素,别的时间可以吃荤菜,”邵敏之耐心的给自己的女儿解释着,然后又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你生了这样的病,按说我应该吃长素的,可我这人一向喜欢吃肉,要不怎么能长这么胖呢?现在猛的一下子全部断了荤菜,恐怕是受不了,所以这才决定吃花素的。”
“得,妈,你这什么逻辑啊?”木槿真是服了自己的母亲了,赶紧劝说着她:“你别去信那些了,生病那是因为身体里的血液有问题,和你吃不吃素有什么关系呢?难得说你吃素我这病就会好?”
“这个......”邵敏之当即就哑语了,其实她知道自己吃素木槿的病肯定也不可能会好。
但是,她一个人在家很孤独,而女儿要去遥远的国度治病,她如果不为女儿做点什么,好似又不放心似的,而选择吃所谓的花素,其实也不过是对女儿的一种寄托。
木槿正欲再开口劝自己的母亲不要吃素,因为邵敏之这人非常喜欢肉食,一天不吃肉都受不了,吃素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受罪。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在这时却又响了,她还以为是石岩打来的,拿了手机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按下接听键。
“石岩,我妈还在揉面呢,等会才包饺子,”木槿不等对方说话就先开了口:“你等下过来时去老乡村买份蹄筋打包过来,我妈刚说想吃凉拌蹄筋了。”
木槿说完这话,手机那边传来长时间的沉默,她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正欲再次开口,手机里这时却传来声音了。
“我也想吃凉拌蹄筋了,”白慕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或许因为距离太过遥远的缘故,带着嗡嗡的声响:“我还想吃师母包的饺子呢......”
“二师兄?”木槿的脸不由得红了一下,朝邵敏之吐吐舌头才又对着手机开口:“二师兄,不好意思,刚刚我忘记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了,以为是石岩,所以......”
木槿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又赶紧说:“对了,我妈刚才还念叨着你呢,说你很喜欢吃锅贴,她还说等下要留几十个生饺子,等明天你到了给你煎锅贴呢。”
“呵呵,你这一说,我口水都来了呢,”白慕寒的声音从手机里继续传来,然后又轻叹一声道:“哎,只可惜,我这次是吃不到师母亲手煎的锅贴了。”
“你不是明天到滨城么?怎么会吃不到呢?”木槿不由得皱眉,忍不住疑惑的追问着:“难不成你的客户帮你定了接风洗尘宴?所以你不来我妈家吃锅贴了?”
“我明天不回滨城了,”白慕寒的声音从手机里再次传来,“我的客户已经取消了和我的合作,所以,我暂时不会回滨城,等哪天你有什么案子在身了......”
“呸呸呸,我才没有案子呢,”木槿迅速的抢断他的话,然后又笑着道:“再说了,我即使真有什么案子,大师兄不就在滨城么?我难道还要舍近求远了?”
“好吧,”白慕寒略带郁闷的声音传来:“早知道我也就不到英国来了,应该留在滨城的......”
木槿和白慕寒又在电/话里聊了几句,不外乎就是英国的气候和滨城的气候,再相互询问了一下双方的身体等等就把电/话给挂了。
“慕寒又不回国来了吗?”邵敏之听了木槿刚刚和白慕寒讲电/话,虽然她听不见白慕寒的声音,不过从木槿的说话中她已经听出情况来了。
“是啊,谁知道怎么回事呢,”木槿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好了,妈,你可以少包三十个饺子了,锅贴还是煎给我吃吧,我比二师兄还喜欢吃锅贴呢?”
“得,少得了你的?”邵敏之白了木槿一眼,手上却已经拿了擀面杖准备擀饺子皮了。
而木槿也不敢怠慢,即刻去厨房把母亲早了做好的几种馅端出来,母亲都忙开了,她这个当女儿的怎么能坐这里等着吃现成?
机场医院,白婷婷惊讶中带着愤怒的声音从纱布后面响起:“什么?爷爷不管我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白婷婷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那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爷爷,那就连石洪峰都要敬几分的爷爷,现在居然不管她这件事情了。
“是,爷爷他已经回北京去了,”白惠蓉坐在白婷婷的病床边,略微有些难受的道:“爷爷说了,你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我们曾经太宠爱你了,所以这一次要让你到牢房里去蹲一段时间,让你知道......”
“我不要去牢房里蹲,”白婷婷不等白惠蓉的话说完就迅速的出声抢断,然后又拉着白惠蓉的手道:“姑妈,我不要坐牢,我一定不要坐牢,所以,姑妈,你不能也像爷爷那样丢下我不管的,姑妈......”
白惠蓉听见自己女儿这样的说话,心里只觉得万般的难受,她当然不可能不管,她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女儿,她不管她谁管她?
于是,她抓紧白婷婷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婷婷,我没有说不管你,只是,现在的情况很棘手,你这件事情滨城甚至外市都没有律师敢随便接手,而石岩和安木槿又死咬着不放,我这一时半会,居然还不知道该找谁去好?”
白婷婷听自己的母亲这样说,心里也跟着惆怅起来,半响像是想到什么,于是低声的对白惠蓉道:“姑妈,我想起来了,爷爷以前的手下,现在好像有在司法机关......”
“那些我都走不通,”白惠蓉迅速的切断白婷婷的话道:“这些人向来都只听你爷爷的,而你爷爷都没有想着要去找他们,这就说明,他们也并不是真的会不顾律法来办事,何况你这件事情牵涉到滨城市委书记的公子,我估计很多人都不敢随便接手这件案子的。”
“那怎么办?”白婷婷听了自己姑妈的话,跟着也着急起来,忍不住略带哭泣的喊着:“难道说,我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如果走正规途径,的确是没什么希望了,”白惠蓉有些垂头丧气的道:“警察手里有候机厅里的监控录像,那是铁的证据,不是随便就能推翻得了的。”
“那如果不走正规途径呢?”白婷婷猛的想到了什么,即刻双手抓住白惠蓉的手激动的喊着:“姑妈,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已经想到办法了是不是?”
白惠蓉任由自己的女儿抓紧自己的手,看着她那因为激动脸上的纱布都在抖动的样子,又忍不住难受起来。
“办法我是想到了一个,可是......”白惠蓉说到这里又停住了,因为她想到的办法,从法律方面来说,其实也还是犯法的。
“可是什么啊?”白婷婷忍不住追问着,双手死死的白惠蓉的手捏紧,又低声的问:“姑妈,你的办法一定很有用是不是?”
“办法估计是有用的,”白惠蓉沉吟半响才开口:“只不过,我有些不敢去做,我怕万一......”
“姑妈,你怕什么?”白婷婷听白惠蓉说害怕,即刻就把她的话接了过来,迅速的给她打气着:“姑妈,我相信你,只要你出手,肯定就能一招制胜的,就像三十年前你从吴悠手里把姑父抢过来一样。”
白惠蓉沉默着,有句话叫着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毕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她才二十多岁,为了自己的目的当然能不择手段甚至勇往直前了。
而今,她都五十多岁了,这人老了,心劲也就小了,做事免不了就要瞻前顾后的,所以她才会有所害怕和担心。
“姑妈,你要救救我,”白婷婷见白惠蓉不吭声,于是又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摇晃着:“姑妈,我不能没有你,姑妈,我不要去坐牢,姑妈,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