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口上他还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扔下这两个女人,一声不吭的往屋里走去。
屋门上了一把锁的,现在没有了。
那把铁锈斑斑的锁也该换了,很明显是被人砸开的,丢在一边。
阿梦有些惊讶,这锁肯定是那个大女人砸开的,她想干什么?抄家吗?
进了屋,梦幻一般的情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使得他刹那间目瞪口呆地站在了原地。
零乱不堪的家,不知何时已经被修整得井井有条,一丝一毫的零乱都没有了,更让他气苦的是,他的一切东西,包括他的衣服裤子,总之只要与他扯得上关系的,一切一切都不见了。
床单床被都换上了新崭崭的。
他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觉察到已经有人进了屋。
那个大女人尖锐的叫声惊动了他,他呆呆回头看着那个大女人,只见她的嘴巴在飞快地张合着,激动地表达着什么,可他的耳朵里嗡嗡响,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好不容易极力平静自己的心情,才听见女人继续往下说的话,只听女人说,“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报警了?快点出去,给我滚出去!玲崽,打110,告诉警察有强盗进屋来了。”
那个唤作玲崽的,想必是她的女儿,拿起一个很古板的手机要打电话。
阿梦混乱的思绪终于得到了整理,有些清楚了,说道,“你们弄错了,这是我的家。”
才说出这句话,大女人小女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大女人,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本来苍白的脸上一下子好像抹了鸡血一般发起红来,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冲着他说,“不可能,这是我的家,你是什么人,给我滚出去!”
阿梦的思绪又乱了,居然有些结巴,“你,你的家……”
女人说,“你不信,这是证明。”从旁边的箱子里找出一个本,翻给他看。
阿梦一眼扫过,就已经清楚地看见,是这块地的土地使用证。
这地方已经是城郊了,远远近近没有房子,至少在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内差不多,谁会鬼使神差的将房子建在这里已经是头脑不清楚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更加不清楚的,阿梦极力让自己的心境平静,平静到可怕的地步,异常平静地说,“这座房子的主人叫朱永才,几年前已经将房子卖给我了,就这破房子,我当时给了他二十万。”
什么??
女人的脸一下子变了色,雪白雪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跟着,女人全身也哆嗦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突然撕心裂肺地叫起来,“这个该杀千刀的朱永才,这个王八蛋!我林梅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现在知道了,这女人叫林梅。
林梅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让阿梦的心瑟地抖了一下,他不想看到女人绝望,也不愿意看到任何女人激动,总之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女人,都与他无关,离得远远的才好,他平静地看着林梅说,“你们赶紧搬走吧,当时我跟朱永才的买卖合同还在箱子里放着呢,我拿给你看,趁着天还早,看了就赶紧走吧。”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两个女人得马上离开,他的思路又无比清晰起来。
他忙着去找那份合同,可是往角落里扫了一眼,顿时大跌眼镜,那个放杂物的箱子已不见了,那里摆着一张擦得干干净净的小桌子。
他楞了,“我的箱子呢?”
林梅也跟着楞了,“什么箱子?”
他说,“放在角落里的呀?”
林梅不信地说,“那是你的箱子?”
他到处乱看,事实上,以他的多年经验,只肖一眼,整个房间便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屋里有几扇窗几条门几个角落,哪些地方可以避身可以退身,哪些东西可以用作武器无不了然,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有做到这一步,连自己的箱子不见了都没发现。
这一切都是女人惹的祸,只要看到女人他就不安,而只要不安就无法完全平静,于是各种可能出现的事都会出现了……
他开始着急,着急地问林梅,“我的箱子呢?”
林梅说,“就是那个发霉的箱子?”
他说,“是,就是它,你放在哪里了?”
林梅奇怪地笑了,“上面全是霉,我以为哪个流浪的在这屋中过了夜,才扔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全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