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营猝不及防,竟有十几人被射于马下。
程峰见状大怒,摸出腰后面的破山弩上去就是一梭子,将弓箭手射得躲到墙下不敢再露头。
“娘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抵抗,兄弟们,对这帮兔崽子不用手软,老子现在下令,不留俘虏。”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十三个骑兵,双眼通红地下了必杀令。
说罢朝着总督大门冲去,鬼头刀在半空中舞得虎虎生风,程峰这是要刀劈铁门。
骑兵营的队长也没闲着,按照平时训练的节奏按部就班。
“第一队,包围整座总督府!”
“第二队,弩箭冲击!”
“第三队,下马后远弓近枪。”
外面打的是热火朝天,总督府里也是一片狼藉,一些下人和思密达的姨太见大势已去,包了行李就朝外跑,思密达在一旁瞅着心生厌恶,喊了一队士兵将其斩杀。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得到兵败消息之后的思密达暴跳如雷。
也难怪他如此郁闷,之前去济南府被张翠山留下几十护卫,下官胆敢扣押上官的私兵本来就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可更令他郁闷的是引以为傲的两万多督卫军竟是被张翠山摧枯拉朽般击溃,连号称打遍山东无敌手的韩宏柱也战死当场,现在人家反打上门来了,岂不令思密达火冒三丈。
刘基神色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轻声道:“总督大人,如今护卫不过两百余人,怕是挡不住如狼似虎的济南军,大人不妨稍作隐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以大局为重。”
“什么大局?他们既然敢攻打总督府,摆明了就是公然造反,又怎会给我活命的机会?”
“伯温,你有大才,若是被乱军杀死太可惜了,不发留待有用之身,日后东山再起,为老夫报仇。”思密达让刘基扮成下人逃出去。
“大人待伯温甚厚,危险之际,伯温怎能独自逃生?”刘基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感动。
思密达虽然心狠手辣,又贪婪无度,却对手下的能臣颇为爱护。
“但教黄某有一口气在,决不容叛军动大人和师爷一根毫毛。”一个卷毛大汉慨然道了一声,转身拎起一柄紫金锤出去拒敌。
“黄统领小心。”思密达和刘基异口同声道。
程峰双手高举六十余斤重的鬼头刀,发一声喊,一刀狠狠地劈向了大门。
总督大门是纯镔铁所制,两丈来高,半尺多厚,纵是比起济宁的城门也不遑多让。程峰虽然力大无穷,但大门也只是晃了一晃而已。
“我还不信邪了!”程峰翻身上马,待得距离不过十来丈的时候突地加速,人借马力,全力一刀劈下。
“轰隆”一声,两丈高的大门再也禁不住他这股巨力的冲击,轰然倒塌。数百丘八跟着程峰冲进大院。
正在此时,黄雷手执一对紫金锤,带着两百多名督卫军杀了出来。
双方的军服一致,可是黄雷却不认识程峰,马上就猜到这是敌人易装而来,提锤一指:“就是这帮叛军,给我杀!”
护卫军提刀一拥而上,程峰单臂狠狠地朝下一挥,高声喝道:“发射!”身后几十名特种营士兵掏出破山弩就是一阵招呼。
三轮箭射完,地上已是倒了百余名护卫,双方已然冲到一处,展开了近战。
黄雷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高举双锤,朝着程峰狠狠地砸了下来。
见敌将来势凶猛,程峰横刀相迎,刀锤相交,二人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地退后三步,这一番较力竟是不相上下。
黄雷自负力大无穷,连韩宏柱都不放在眼里,哪知遇到一个叛军的头目就在此等功力,心下顿时一惊。
程峰虽然外家功夫不凡,可这些年在张翠山的光环掩盖之下早就养成了遇敌不慌的大条心态,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单挑察罕。
“再来!”程峰抖了抖有些发麻的手掌,双手握刀,一记力劈华山当头罩下。
黄雷不敢怠慢,双锤交叉,用全力抵了上去,这一回合又是不分秋色。
二人一来一往如同打铁般一场恶战,周围三丈之内再无人影,非是刀风锤影厉害,实是这二位力道非人,每一次兵刃交接都刺耳无比,令人难以忍受。
斗到五十余合,程峰已然看透黄雷的套路,这小子就是仗着一股狠劲,不怕跟自己以伤换伤,力气又大这才坚持到现在。
再斗二十合,程峰渐渐占了上风,鬼头刀越使越快,瞻之在前忽之在后,黄雷则是越斗心下越凉,此人功夫竟是如此之高,再打下去必败无疑,总督府又怎能守得住?
他到了这一刻还在想着维护思密达的安危,实是忠义。
程峰再次一刀劈出紧接着又是一撩,黄雷光顾挡上路的了,下面这一路避之不及,自胸腔到大腿中招,鲜血飙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