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家大业大,为济南府的第一世家,这么大的势力若是说内部能团结一致自然是好,可三兄弟各怀心思,无不想日后成为整个家族的话事人,是以三人多有不合,想让老二为老三美言,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待得室内只剩下华无道和朱向天,前者忽地问道:“老三这次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莫非有什么来头么?”
“实不瞒家主,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但此人的身手不亚于一流巅峰的好手,可年纪却绝不超过二十岁,我怀疑是某个大门派的弟子。”
朱向天只是回答了一部分,其实他从张翠山的功夫中已经猜测出了几分端倪,只是怕说出来吓坏了华无道。要知道张三丰可是名垂江湖几十年的武林顶级高手,若是震动了此人,十个华家也惹不起。
“朱兄弟真的没有实力拿下此人么?”一向深知朱向天实力的华无道对此颇有些怀疑。
“老实说,若是胜过此人,朱某能做到,可若是以死相拼,属下有伤在身,怕是力所不及。”这话说得有些不尽不实了,凭此时张翠山的修为,哪怕是朱向天以五成的内力压制内伤,也足以击败前者。
只是朱向天此人一向光明磊落,对行事好恶无常的华三少有些看不惯,之前平不语被张翠山所杀还是得自己指点才能完成,实是对这个少年心存好感,不忍心伤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于府后院。
“大哥,小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段默双腿有疾,不能下跪,只能坐在轮椅上对张翠山重重地点头。
“三弟,你说这话就重了,你侠骨仁心,对于家的援救之德有目共睹,更何况你与我一见如故,何必如此见外,而且自从你救我四哥的那一刻起,咱们就是兄弟了。”张翠山也是事后知道段默偷袭华三少救了垂死的张松溪一命,而之前他本就对这个身残志坚的少年心有好感,此事的发生无疑令二人之间的感情更近了几分。
段默的性格很是强硬,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样的人,作为朋友来说确实相当不错,但他却有着天生的缺陷,在这种情况下想以一己之力报得父仇,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偏偏他心气盛,天生好强,求人的话很难开得了口,张翠山很是了解他的心思,遂许诺道:“段叔父一生仁义,这样的人不能枉死,张某既然认了你这个兄弟,那你的事就是张翠山的事,那华雄虽是仗着有高手相护逃过一劫,但不代表他的运气会永远这么好,张某在此立誓,今日是腊月初九,十日之内,必有取其性命之道,既平了诸位今日之怒,又要慰了段兄弟的杀父之仇。”
他这番话说得斩定截铁,显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扑嗵一声,段默从轮椅上强行立起,朝张翠山重重地跪了下去,后者待要相扶,哪知段默不肯,硬是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起头来,双目垂泪道:“段默自幼丧母,全靠父亲一手养大,若是兄长能帮我报得父仇,段默无以为报,日后但凭驱策!”
张翠山一诺千金,于家遭遇危难之时毅然决然挺身而出,最终谋划加本身的实力,消灭了黑风寨。是以段默知道他的能力不凡,自是深信不疑。
“从现在开始,我要闭关几天,研究一下怎么对付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华府大管事,相烦于家主帮忙准备一间小院,也没别的要求,只要安静就好。”
领悟武学自然需要静所,于洋自是照办。
哪知过不一日,张翠山就垂头丧气地跑了出来,段默以为其已然出关,兴奋地道:“兄长,你是不是领悟出绝世武学,有打败那华府大管事的把握了?”
没好气地看了段默一眼,张翠山苦着脸道:“别提了,我有事要你去做!”
原来,张翠山忆起与朱向天交手时的情景,只觉此人不仅内力精湛,对招式的领悟更是前所未闻,沉思良久之后,竟是隐有所得。
其功夫的特点快的同时蕴含的力道亦是深厚无比,以张翠山此时的内力,勉强也能以快拳出击,但却无法将五成以上的内力运用进去,可见这门**,实是了得。
张翠山静坐一日,终于将这门**给推算了一个梗概,时值寒冬,树叶已然脱落,唯有青松依然倒立,那一颗颗松球垂垂欲落,飘忽不定,正成了张翠山练功的好靶子。
松球虽是坚硬,以张翠山此时一流巅峰的实力,想要碎之却非难事,难就难在随风摇晃的松球难以定向,他一拳击出,力道足以将松球击成粉末,可是风向无定,强大的力道使得空了的感觉却是令他颇为难受。
松球能随着风力摇动,而以朱向天的速度竟是能在摇动之前的一刹那抓住风向的轨迹,从而坐到一击制敌,单是这份眼力已非常人可及。
而内力运转的技巧则是另外一个要素,张翠山脑海中灵光一闪之下,他想起了飞梭之法,若是将飞梭之法融入枪法之中,岂不是就可以做到这一点,这才巴巴地跑出来找段默,后者锻造之术不凡,炼出一把铁枪自不是难事。
根据飞梭的形状,段默亲手为张翠山设计了一款枪头,又将自己珍藏的寒铁、精金打造了一把铁枪,枪身长约四尺,枪杆据中可折叠,张翠山凭着领悟出朱向天的招式,再印证本身所学,苦思三日三夜,终于自成一式,以枪法施展出来,竟是不亚于初次使用飞梭的全力一击。
既然段默为他打造的这把枪称之为轮回枪,那创出的这一式**就叫轮回第一式。自此,他的实力更是上了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