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不疑有它,运起飞梭之法,对准华三少正要掷将出去,出手就是压箱底的绝招,固然是因为他对华三少恨得极深,更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将这个一流的高手一招击毙,可是飞梭一旦击出,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华三少纵是有十条性命,也非得交待于此。
一股强大的气势朝着华三少笼罩而去,在这股超越了对手实力的气机封锁之下,纵是一流的好手也失去了逃出生天的可能,而华三少似是对此一无所知,嘴角隐隐地还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似是在嘲讽张翠山的不自量力。他的这股自信缘自何处?
可还没等张翠山发出绝招,忽觉身子一紧,一道淡黄色的绳索从天而降,牢牢地将张翠山的双臂给束缚住了,若是平常,张翠山有纯阳无功极护休,灵台清明,纵遇暗算也尽可防范,但他此时全力准备发出飞梭,一时不察,竟是着了华三少的道。
这道绳索是华三少精心所制,平日里也不曾用过,只是张翠山的身手实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才当作奇兵忽施暗算。
“你果然够卑鄙!”张翠山虽然受制,也因此没有将飞梭发射出去,可是并不惊慌,他暗运般若功于双臂,蓦地里他的身形似乎增大了几分,精壮的手臂亦是随之暴涨,爆炸性的肌肉将衣袖都崩裂了。
可是瞬息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一番努力竟是毫无起色,若是寻常绳子早就禁不住自己的巨力而断了,可这只是粗如拇指的绳索也不知是何物所制,随着所缚之人的体型随意松紧,一时之间竟是挣之不开。
“你也别白白Lang费力气了,此物含有天蚕丝的成分,哪怕是超一流的高手中招,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你还是省省吧。”华三少对天蚕索有着极大的信心,反而沉住了气。
“本少得到消息,顺风镖局的少总镖头有奇能,我就寻思着吧,若是能将此人收于手下,那将来华家的家主之位非我莫属,可惜,虽是杀光了镖局的人,最后还是让那小子给逃了出去。”华三少此时的心情极好,竟是耐心地跟张翠山解释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于洋一向低调,你又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张翠山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暗暗发力。
“是于家的老二于贵说的。”也许是觉得张翠山在劫难逃,华三少毫不犹豫地将告密者给抖露了出来。
原来是他,张翠山心下暗道。至此不再答话,在华三少惊愕的目光中,他的手臂筋肌肉纠结,突兀的再次涨大了一倍,随即又缩了回去,般若功的缩骨功夫在学成之后尚未派上用场,这次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华雄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望向张翠山的眼眸之中已是多了一丝畏惧。
然而,还没等张翠山从解脱绳索的喜悦中恢复过来,华三少已是看出情况有些不对,张翠山虽然挣不开天蚕索,可人家还有其它的办法,一旦任由这小道士恢复自由,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华三少咬着牙道:“你去死吧!”他眼见天蚕索奈何不了张翠山,长剑横扫,他手中的长剑并非凡铁,锋利异常,张翠山虽是一身横炼,却也不敢以血肉之躯与之硬抗。
长剑急速挥舞,荡起阵阵细尘,只觉眼前一阵剑芒闪动,张翠山心知不妙,来不及挣开绳索,华三少的长剑已至,张翠山尽展轻身**,堪堪避开了要害,他双手被缚,招架不便,一不留神,手臂上又中了一剑,他身不由己地朝后退去,忽地脚下一空,下面竟是陷井。
这厮竟是在内堂之中设置了陷井,这是张翠山中招之后的第一个念头。身在半空之中无从借力,华三少的长剑又劈了下来,张翠山心一横,贴着墙壁滑了下去。
算计了张翠山之后,华三少一脸狞笑:“竟敢打本少的主意,你长了几颗脑袋?”说罢又是一阵狂笑,虽然此次折损了师爷,可也将张翠山生擒活捉,日后慢慢折磨于他,方可消今日的心头之恨。当然,若是能收服这个智勇双全的小弟就更完美了。华三少想到这里,唇角掠过一丝志得意满的笑意。
张翠山双脚蹬空之后,心下也是一阵后悔,跟这么个无良的纨绔少爷纠缠个什么劲,一梭过去不就完事大吉了么。结果搞得自己身处险境,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活着出去。
他心下后悔,但方寸不乱,紧贴着墙壁滑了下去,这陷井也不知有多深,贸然下去,怕是有死无生,数息之后,终于双足踏地。
这地牢足在十余丈之深,墙壁滑不溜湫,牢底更是漆黑一片,张翠山也是胆大,他修炼般若功有成,浑身刀枪不入,那天蚕丝虽是坚韧,但在下坠之时已然被磨开,虽说此时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他还是迈步朝着行去。
行不几步,忽觉脚下一软,竟是差点跌倒,只闻脚下嘤咛一声,张翠山心下大惊,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有多么厉害,而是这个声音他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