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李路李将军是苏太医的人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您为何要。。?”如果换成一般情况,离思是不会这么问的,但苏越白的人,理应会听从韩惜默调遣吧?
“一个人有能力,只能代表他的能力,不能代表他的人。虽然不是他故意为之,但就凭李路能‘自作主张’放任太子生死不管这一条就说明他不是一般人。这雅安,既有守城多年的将领士兵,又有皇上亲派的主帅和增援部队,两者之间定有摩擦。而城中百姓对待就发生在他们身边的战争一定也有自己的看法。这打仗除了用兵如神,再有就是要控制的住人心,雅安城市富庶,百姓豪放粗旷,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是,离思明白。”离思深深地看着韩惜默,有些无奈地笑笑,“小姐,我忽然间觉得离轩说的没错。您是天生的将才,可惜生为女子。”离思跟在韩惜默身边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相较离香,离思心思更为细腻沉稳。之前只觉得小姐隐忍聪慧,直到最近这两年,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每一件都发生在韩惜默身边,而她都无辜被卷入其中,让人措手不及,看似是被牵着鼻子在走,但实则没有一件偏离原有的轨道。离思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今年才十七岁的女子,在一场场政治阴谋,一桩桩意外事件中,坚持自我;在亲人,朋友和爱人中努力巧取平衡,看似冷漠薄凉,却用柔弱的肩膀护着每一个在她心上的人。
“我一向自负,自诩信己不信天。但现在想来,也许真的就如许多人说的那样,有些事生来注定。既然我躲不开,那么就直接面对。等到把这些所谓生来注定要发生的事都解决好,那么剩下的生命就要由我自己来创造了。”韩惜默说的很坦然,也许是因为太多的事情始料不及,也许是因为事情又多那么巧合的发生在她身边,扰乱了她原本的生活。“小姐我啊,还是比较喜欢做满身铜臭的商贾。快去吧,注意安全,早些回来。”韩惜默想了想说道。
“是,小姐。您一个人要小心!”
韩惜默颔首,离思也出了客栈。
平日里除了休息,一般离思或者离香都有一人守在她身旁。今日屋子里忽然就剩下她一个人,还真有些不习惯。好似自从两年前墨雪凝来芙园找麻烦,她认识苏越白开始,她的生活就有些脱离了她的掌控,就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越是想出来反而陷的越深,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自己不沉下去。
韩惜默做事情一向没有什么标杆,没有对与错,没有好与坏,完全凭自己的感觉,她觉得对的,她就会坚持,她就去做;也许许多人都这是这样,但韩惜默不同的一点是,她做这些事是在不危及她所爱的人的生命的情况下的,正如,离香被抓,离思被绑架,还有无言和无语在外面受伤,她都没有放弃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能控制的,一旦危及了她们或者她自己的生命,她无论事情多么重要她都会选择放弃。也许这是从小在军中长大,潜意识形成的吧。在她眼中,任何事情都没有人命重要,或者说没有她在意的人的生命重要。
韩惜默在生意场上也很冷酷,也曾逼得人家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但这些人都是和她无关的,所以她不在意;又或者说,她认为即使生意没了,但命还在就可以重新开始,被人吞并只能说是技不如人,但如果自己都放弃了生命,那么就没有什么好可伶的。他们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不过是接受不了落差巨大的生活,还有家庭的重担,死亡是最懦弱的一种方式。所谓被她所逼,只不过就是一个借口而已。当年离轩吞并了泉州最大的一家酒楼,那家老板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三天后他主动找到离轩,说愿意在这家酒楼里做工,哪怕只是一个伙计,他要养活妻儿,更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韩惜默同意了。一年后,这人赞了一些银子,说要回老家做生意,韩惜默更是出乎意料赠了他一百两,回他的故乡重新置业。这就是韩惜默的观念,虽然不一定对,但根深蒂固。
说她是本心也好,执着也罢,其实不过是对生命的一种另类的尊重。
韩惜默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没什么事儿,于是戴上帽子,想出门转转。
“哟,姑娘下来了,这是要出去走走?”老板娘是个热情爽快的人,这个时候少有人来雅安了,生意比较冷淡。
“嗯,出去走走。”韩惜默笑着答道。
老板娘做生意多年,眼利的很,虽然韩惜默衣着普通,但那倾国倾城的美貌,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大气高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姑娘怎么一个人,没让你的侍女陪着啊?雅安现在不比从前,虽然城内还算安生,但毕竟外面战乱,姑娘还是小心些好。”
“我就在附件随便走走,早听说雅安风光独特,难得来一次,总要看看。”
老板娘哈哈大笑,“那是,我们雅安美着呢。小姐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城南,那有大片的桂花树。”
“多谢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