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笑着接口道:“正是,贱名不值一提,还望伯父莫要见怪才是……”
项梁听了,喃喃自语道:“桓楚,桓楚,桓楚,好名字,好名字……”
他说着又是哈哈大笑道:“尹路,去唤张妈备饭,想必小兄弟也饿了……”
桓楚见项梁指着方才给他开门引路那位青年道,心理不由得闪念道:“呵呵,这名字取得倒有趣,名字和他身份一样……”
“伯父这不好,怎能让您破费……”桓楚不好意思道。
“小兄弟说的哪里话,上门都是客嘛,何况我与小兄弟一见如故……”说着又拍了拍桓楚的肩膀,桓楚拱手道:“承蒙伯父看得起,桓楚怎么当得起?”项羽不等伯父说话,便抢上前道:“桓楚兄弟你就别客气,父叔待客向来如此……”
项梁道:“好了,羽儿,你带小兄弟按排住处,我还有事,晚上用饭我再好好款待小兄弟……”说罢又对桓楚道:“小兄弟,想必你也累了,先叫羽儿给按排你住处,咱们待会再聊……”说着拱手而去。桓楚见项梁远去的背影,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我带你去看住处吧,兄弟……”项羽说着在前面带路,桓楚道:“你叔父真是为人豪爽……”项羽听了笑道:“叔父向来如此,来这边走……”说着带桓楚去找房间,桓楚背起清竹去跟随项羽而去。
项羽行至桓楚客厅坐下,便道:“兄弟,你先到客厅坐坐,茉莉,上茶……”
他指着站在客厅丫头道,“是,少爷……”
那丫头说完,便步到桓楚跟前道,沏了杯茶道:“您请……”
桓楚接过茶道:“多谢……”
那丫头见桓楚客气,偷望了一眼桓楚,泯嘴笑道:“您慢用……”
桓楚这时看了一眼那丫头的模样,见她眉清目秀,年纪约莫跟清竹不了多少。他给桓楚上完茶水,便替清竹上茶,清竹接过茶水道:“多谢姐姐……”
那姑娘听客人叫她姐姐,不禁脱口而出:“不敢当,叫奴婢茉莉就好……”
说完便欲缓缓退下,项羽道:“夫人呢?”
“少爷你还说了,夫人等你半天不回来,心里可是着急了,他在房里等您呢……”茉莉话音尚未息落,客厅便闯进一人来,桓楚正喝茶水,见一女子闯了进来,见她长发垂肩,挡住半边脸,看不模样,只是觉得她的身影好熟,好像在哪见过,项羽忙道:“虞兮,快来认识我新结识的兄弟桓……”
哪知项羽话还未说完,虞兮便抢过话头道:“你舍得回来了?”
项羽尽忙迎上前笑道:“虞兮说得哪里话?快来我给引荐下……”不等项羽把话说完,桓楚便立身拱手上前道:“桓楚见过嫂夫人?”
桓楚说完,半晌不见项羽的妻子回应,便抬首望去,那一望,他不由得怔了,耳朵的像钻进了蜜蜂嗡嗡作响,嘴了张了半天,才喃喃道:“白狐姐姐,你……你……”
桓楚想问,心理却一时百感交集,语到嘴边,顿时却不知所云。只是跟着眼圈一热,泪珠滚了下来。项羽,清竹二人见桓楚如此模样,都一时满脸不解,对望一眼,不由得都把目光从桓楚脸上齐射向虞兮面上。
楚好早知道有朝一日,总会与桓楚相会再见!到那时她就装着不认识桓楚此人,全当过去是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恶梦,她的历史就是就从虞兮开始。
什么楚好,白狐都是她的前世,那些她无能为力的恩恩怨怨,都随她的身份改变而逝吧!她就这样想,桓楚与她相见,她就装着与他素不相识,形同陌路!可她哪里知道,会与桓楚在这种场合相逢相见,若是她不承认桓楚,那项羽怎么瞒得住,她见他眼神,便看得出他已经疑云满腹了,她若是再不承认,那只能增加他们夫妻更大的猜疑;
可若与桓楚相认,她感情又是万万不能接受,先别说她当初救他本来就是义父一手策划,救他只是为了得到图谱,哪知她日久生情,违却了义父当初对她的任务,明明已经得到图谱,却是违着良心,欺瞒了义父,她内心已经煎熬不已,觉得自己对不起义父的养育之恩,这已经不提也罢,更让她感情不能接受是,桓楚亲手打死了义父,虽然是为了自保,虽然义父对不起他在先,可他毕定养于她成人,没有他,这世上就没有楚好,更没有虞兮,她不杀他,替义父报仇,已经是大大的不孝了,又怎么再能和这个杀父仇人再有瓜葛呢,那当真是是非不分,猪狗不如的畜生!她思量良久,也不知如何开口。正当她左右为难,千思百转时,项羽忍不住道:“虞兮,你认识这位桓楚兄弟?”
楚好竟想怔了魔似的,脱口便道:“认识,他是我远房的表弟……”
她虽承认与他相识,只是语气相当的漠然,话入桓楚之耳,登时让他心里凉了半截,桓楚若是听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回答,宁愿她什么也不说,宁愿让她那双凄美含恨的眼睛一直望着他。可她终于张口说了,她说话的语气,说话时的眼神,让他看了,他整个人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