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扶桓楚坐好,便远而静观。
主仆二人只见桓楚双目微闭,接着双掌合十,然后双掌徐徐张开,双手散在膝盖之上,主仆二人,谁也不敢说话。只在旁静然细观。
桓楚运气数遍,就是逼不出毒来,可以说每次只差一点点,可这一点点就是不能让他真气畅通无阻地把毒逼出来,每到最后关头,真气就是拔不上来。正为此自恼时,突然想到了他破众士卫心法。
“我何不视己为阳,视毒为阴……以阳克阴,以阳化阴,此乃顺乎于道,我不妨试试……”他闪念于此,信心遂增,依法而试,可结果还是差了一点。
桓楚深深吸了口气,略微停了一会儿,口中便喃喃道:“己为阳,毒为阴,以阳化阴,此乃顺乎于道……”他如此重复数次,每重复一次都觉得体内的真气有所增强,如此重复数次,遂觉得体内的真气陡增了两三倍。他于是徐徐摧动内力,突然主仆人只见桓楚头顶冒出白气,又过须臾,只听哇的一声,桓楚口吐一滩黑血。
“你没事吧……”如伊抢到桓楚身边道。
“我无碍了……”桓楚说着脸露出一丝微笑来。
他竟不想这回轻而易举地将举毒逼了出来。
“真得无碍了么?”残月似有不信道。
“是的,以无性命之忧……”桓楚说着,如伊掏出手绢擦他嘴角上黑血。
“多谢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桓楚说着接过如伊手上的白绢。
“无性命之忧,是什么意思?”如伊不放心道。
“毒逼出来了,但还有箭伤,需要一些时日方能恢复元气……”桓楚此时说话,明显比方才中气充沛。
“哦,原来如此,我还当病根未拔,有什么后遗症呢?”如伊舒了口气道。
“公主,快走吧,天色不早了……”残月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什么,你叫她什么?”桓楚惊骇道。
残月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闯了天大的祸,心念电转道:“坏了,他知道公主身份,岂不能要她的命……”桓楚见她神色古怪,竟时答不出话来。
“哦,残月,你怎么啦,怎么老叫我公主……”桓楚见如伊从容问残月道。
“我叫惯了公主,故而一时情急,唤错了……”她说着,不由得埋下了头。
“幸好这没宫里人,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传到公主耳里,仔细你的皮……”如伊说着用手戳了一下残月的额头。
如伊见桓楚不说话,只是注视着她和残月人神情,便知桓楚还是信不过她,于是她又道:“残月,我若是真公主,公主救杀父仇人么?”
残月应声而道:“当然不会了……”
桓楚此时闪念道:“没错,她说得有道理,若是她真是那暴君的女儿,怎么会救我?想来我是多虑了……”
“既然是口误,就别再怪残月姐了……”残月见桓楚替她说好话,也不说话,只是看了桓楚一眼,思量道:“谁要你装好人了,还不都是为了你……”
“不过你真的方才吓了我一跳哦……”桓楚见残月努着个脸,遂面带笑容道。
“谁说不是呢,若是你真的把我当成了公主,我还有活命吗?”如伊一副怯意的样子道。
残月偷看一眼如伊,就是不敢吱声。桓楚思虑万千,眼神呆呆望着远方。如伊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试探道:“倘若是我真的是公主,你会怎样?”如伊说罢,目光死死盯着桓楚的脸上。
“我不知道……”桓楚精神恍惚道。
“你会不会一剑杀了公主?”残月也跟着起轰道。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把始皇帝干的坏事,算在她女儿头上……”残月见桓楚大义凛然的样子道。
坚起大拇指便道:“好样的,不愧为堂堂七尺男儿……”
如伊看着桓楚的眼神,一句话也不说。
“别取笑我了……”桓楚说着摆了摆手,桓楚说着把目光移到十八脸上。
“恩人,为什么如此恨陛下呢?”十八小心问道。桓楚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残月听他说话长便阻道:“话长,就暂时别说了,等下回来了,再说……,我怕再说下去,天都要放亮了……”
“哦,你们快回吧,我不妨事……”桓楚满脸歉意道。
“桓楚,那我和残月走了,今晚再来看你,你若是饿了,就吃些糕点,或是渴了,就喝鸡汤……”如伊说着把那些食物放得离桓楚更近些,让他拿起来也方便。
“你们走吧,别管我,我没事的……”桓楚微笑道。
“那我们走了,今晚再来看你……”如伊放好食物,起身对桓楚再三嘱咐道,说着转身向殿外行去。桓楚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思量道:“怪不得,爹爹从小就对我们兄弟说,帮人如帮己,倘不是我那日再庙会上帮过她们,看来我小命早丧在始皇箭下,焉能有命在……”想到这儿,他心中一阵温暖。
“公主,你当真要救他吗?他可是刺客啊……”残月前脚刚随如伊踏进玉箫殿,便脱口而道。
“别说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我乏了,想睡觉……”如伊说着便自己动手铺床。“可是公主明日……您还是安息吧……“她说到一半还是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