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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这亲不成也罢!”桓楚说罢转身便去。杨子看桓楚无情的离去,不由得身子一晃,瘫软在地……
是的,桓楚这一辈子最恨、最不原谅的是被信任人的所欺瞒,秦皇为了让他爹爹建造地宫,高官厚实禄聘请他爹爹,哪知地宫初成,他便想杀人灭口,而且连他家人也不放过一个;还有他的师父赵炎,他们千里跋涉去投靠他,哪知他也想据地宫图谱为己有,得不到,便与地方官僚儿狼狈为奸,害的他们母子丧命于殷通之手,更让他心痛的是,救他,照顾他,教他武功的白狐姐姐竟也不过是想得到地宫图谱,才对他这般好的。他恨透这些表面是人,阴地里鬼的家伙。
秦皇乃一国之君,是何等的威严,是何等的尊贵,他出口如山才对,哪知他答应过他的爹爹,只要他爹爹建成地宫,他便准爹爹告老还乡,可哪知到了,却要杀人灭口。
他当初觉得秦皇便天神一般威严,可在他此刻看来,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荒淫无道、言而无信魔鬼罢了;还有赵炎师叔他和爹爹一起学艺,同门师兄弟,哪知他为得到地宫图谱,暗中勾结官府,害得他家家破人亡,最让他心疼的还是白狐姐姐,她为得到图谱整整骗了他四年,他原以为白狐姐姐真的得了什么‘肌肤怕日疾’,他屡屡涉险,以身试药,替她想尽办法医治,呵呵,哪知到头来她什么病也没有,她脸上的带的面纱,就是面具,不想让他看清她真相的面具罢了。故而在他认识这么多人中,他觉得唯有杨子和大哥是纯真的。虽然杨子心直口快,脾气不大好,但那些都出于本然,她不会为得到图谱假装温柔、特意得讨他的欢喜;还有大哥人虽然笨拙,身有残疾,但他救过自己的命,待人憨厚忠诚。这让他感到人间还有一丝温暖,一丝真情,所以在他心里,他把杨子和大哥真的看成亲人,看成一家人。可哪知道杨子为了留他,竟给他汤里下春药,竟使那种下流的手段,他万万没想杨子那么一个“真”的姑娘,也会使阴谋诡计,再一次毁灭了他心中美好的东西,既然杨子失去她的“真”。便也失去了桓楚对她的那份情爱……
桓楚这一出走,便是整整三日,这三日中他不知道自己去过哪些地方,总之,离杨子越远越好,那样他的心不会再疼,也不会再想起她的什么,可结果呢,他逃的越远,那种感觉越挥之不去,心疼得越是厉害,他和杨子那晚交欢情景便不停地冲入他的脑海,他打坐调息不行,便跑到郊野处,大声呼喊,那种感觉才稍稍淡去。可过后,没多久,那种心疼那种情景便又袭击而来。
“天啊,桓楚啊,桓楚,你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他心理暗暗自责道,他清醒了,他明白了,那种心疼,那种情景之所以挥之不去,且越是想逃越越是刻骨铭心,不可忘却,这一切都是他的良心在做怪,他觉得铸成大错,不能都怪杨子,自己也有错。
“不管谁对谁错,既然我做了,我就得为我的行为负责,要不然良心一辈都不会安的。”他想此处,便飞身向家里走去,谁知道他进了石室,桓楚圆眼大睁,只见地上滴有血迹,血迹一旁,就是他捏碎的药瓶残片,不过他知道,他的手当时没有流那么多血,最多也不过是一两滴罢了,他闪念于此,不禁脱口道:“杨子,莫不是杨子想不开自寻短见……”
他知道杨子性情刚烈,当初他不答应她成亲时,就曾以死相逼。 他蓦地从血迹旁立身而起,失声唤杨子和阿田。他连唤数声,也不见有人相应,这才向室内瞧去,可两间石室走完了,却不见杨子和大哥的身影……
“大哥人呢,杨子若是自杀了,大哥总会在啊,怎么他人也不见了……”他闪念至此,忙疾步步到木箱跟前一瞧,见箱里的那坛金饼完好无损,一锭也未少。不禁又疑云陡生道:“金饼一锭也未动,看来他们出走不可能……”原来桓楚见大哥也不见了人影,便猜测杨子携着阿田离室出走了,可他见金子一两也不少,去外面,没钱寸步难行,他们出走的可能信不大,可人终究是不见了,他们总不会凭白无故的消失吧。
“大哥和杨子莫不是被抓了去……”他突然想起,他们是从骊山逃了出来,而且杨子带着大哥和那些士卒厮杀过,桓楚电念于斯,不禁额头浸出冷汗来……
他闪念到斯,顾不得腹中饥饿,飞身便往走去,他一心只想找田、杨二人,也顾不得这是大白天,从墙外飞身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
他孤身来到咸阳城中,见城中车水马龙,行人不绝,心中一时慌乱,竟不知从何找起。于是他只好一路暗中打听,从城南找到城北,又城北回到城中,从城中东西寻一个遍,但还是没有半点田、杨两人的影子,眼看夜色来临,城中的路人渐渐稀少,哪里再寻人打听他们的下落。此时,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两脚生疼,于是他抬眼寻去,见不远处有一家客栈。他见到客栈,腹中不觉咕咕大叫起来,他哪里还要多想,径直便客栈走去。
进得客栈他二话没说,便跪坐在食案之前,拿起茶壶,倒一碗了,一口气喝尽,又倒了一碗,又是一口气喝尽,他再想倒第三碗,可偏生茶壶水已经被他倒光了……
“客官,您想吃点什么?”桓楚正想唤店小二,让他再来壶茶,哪知店小二不知几时已笑呵呵站在自己旁边。
“五个大饼,三只肥鸡,像这样的茶再来一壶……”桓楚指着食案上的茶壶道,那店小儿一听,不由得愕然道:“三只肥鸡,您吃得了?”桓楚微微一笑,连连道:“吃得了,吃得了,你只管上就是了,要快……”
店小二见桓楚面有饥相,便也不再多疑,左右是赚他的钱罢了。说着转身便去,谁知没走出两步远,他回过首来又道:“您只要茶水,不要酒么?小店有极好的高粱酒……”桓楚从未沾过酒,但他却听过一醉解千愁,也不知道此语是真是假,于是他道:“酒真能解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