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见杨子哭得伤心,忙步上前去,掏出手绢递给她道:“别难过了……”
杨子接过桓楚的手绢,擦了擦眼泪道:“我说的意思不是想让你抵命,而是劝你凡事想开点,这么大的天下,千千万万的人活着,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活着才有烦恼,才有痛苦,你放眼看看这天下的百姓,哪个活着是容易的,我们一路从南到北,看的还不够多吗?”杨子说罢,桓楚听了良久默然不语,想想看杨子说的每句话都是实情,他还能说什么呢!
杨子见他皱着眉头一字不语,怕他又胡思乱想,步上前去道:“又发什么痴,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桓楚听了,不解道:“我说什么了?”
杨子横了他一眼道:“这么快就忘了,昨晚你说,庙会上什么都有,你答应我,我要什么,你就买什么的……你不会耍赖吧?”
桓楚听了道长嘘了一口气道:“你说话能不能直接着啊,不就想逛庙会吗?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桓楚说着觉得下文不妥,便缩了回去,杨子见他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下文了,不禁追问道:“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桓楚一脸窘态道:“我……我没以为什么啊,走吧,再不去庙会,好吃的,好玩的都没了……”他说着就要杨子走,杨子一把甩开他的手道:“我最讨厌把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你快说……,你以为我怎么你啦?”
桓楚见她说着气红了脸,上步前一脸哭笑不得样子道:“你没怎么我啊,咱们还是别耽搁时间了,快走吧……”哪里杨子怒目看着桓楚道:“你说不说?”
桓楚无奈的杨子道:“也没什么啊,我以为你想要我替你爹爹此刻就要抵命,故而才说吓了一跳……”杨子了又白了他一眼道:“这不就得了,简单的一句话,费了半天嘴皮子……”桓楚以为自己说完,会勾起杨子伤疤,惹得她不欢而散,哪知她如此大肚,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他怪眼看着杨子心里接她的话道:“你们女人,谁能搞的明白,一会儿对人热,一会对人冷的……”
“看我干什么,是不是想找打,还不快走么?”杨子说完也不等桓楚答话,便转身向庙会那边走去,桓楚看着她远去背影,见她步履轻盈,衣发随风飘飘,让人见了,不由得生怜爱之心,忙跟了上去,不禁闪念道:“唉,几时她心性能及得她容貌一半也是好的……”说着不禁连连摇头……
到了庙会,桓楚只见庙会人山人海的,一片热闹异常的景象,不由得想小时候逛庙会的情景,想想那时逛庙会,他总想要买把木剑,还有花脸的面具,可爹爹说面具是可以买的,可木剑死活就是不买,他只好守在那买木剑的小贩跟前,恋恋看上半日,不肯离去。他想到这儿,不禁童心大起,竟把方才的不快活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会儿看来到卖面具的小贩跟前指着对杨子道:“这面具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戴过的……”杨子看他说话眉飞色舞,不禁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窃喜道:“这招还蛮灵的,臭小子果然开心了……”
“小偷……”杨子正当窃喜道,忽然听桓楚惊叫道,杨子循声看去,正瞧桓楚一把扣住一中年男子手腕,他手里正拿块玉佩,见一少年看见自己行窃,紧紧扣住自己的手腕,捏得自己骨头都快碎了,又见会上众人目光齐射向于他,他不禁又恼又羞道:“哪里钻出来的碎仔儿,你想做甚?”
“碎仔儿”大秦方言,相当于“兔崽子”。
桓楚指着他手里玉佩道:“你这么大个人了,偷人家姑娘玉佩又算作甚?”那中年汉子两眼齐睁,另一只手指着桓楚道:“狗杂种,你哪只眼睛看见,你爷爷我偷东西了,明明是我在地上拣的嘛……是吧,大伙……”他说完转过脸去对着围观的百姓傲视相问,众百姓个个不敢答话,他一问,反倒吓得连连后退,连半点声也不吭了,那小偷见众人都怕他,更得意道:“杂种你看到了吧,大伙都没看到,就你看到了,你长得是狗眼么?”
杨子本来就心高气傲,脾气又是极是泼辣,见小偷行窃,居然还如此猖狂,满嘴污言秽语。哪里还忍得住,欺上前去,抓住那小偷的胸口衣襟就道:“老东西,看你嘴硬,还是本姑娘的耳光厉害……”说着甩手上去就是两巴掌,她左右开弓,又在气头上,打的啪啪作响!那小偷立时嘴角出血,两颗门牙跟着掉了出来,杨子跟着便道:“老东西,还嘴硬么?”
那小偷突然见不知从哪冒出一姑娘,上前就对他动手,那耳光着实厉极了,打他眼里立时乱冒金星,不禁有些胆怯,但在众人前面怎能服软,颤声道:“哪里来的小……小猖妇,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我是谁?”杨子脱口道:“姑奶奶管你是谁,打的就是你这种嘴巴不干不净老不要脸……你再嘴里吐一个脏字,姑奶奶马上让缺一样东西?”
那小偷颤声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