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宏看了看一剑东来,又看了看酒壶,竟然甚是酸儒的说了一声:“有杯子吗?”曾几何时,卫宏也是个豪爽之人,举壶畅饮的事也经常干。但自从有了家,脾气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做什么事都要慢条斯理,就连喝酒都变得矫情了起来。
一剑东来万万没想到卫宏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在呆愣了片刻后,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酒壶挪回自己面前,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不再理会卫宏。酒喝得差不多了,兔肉也基本烤好了。一剑东来将酒壶放在青石板上,过去把兔肉从火上拿起,再把脚边的土石提到火炭上,将火熄灭。随后拿着一整只烤兔,坐回卫宏身边,没有丝毫形象可言的张嘴就啃,把旁边的卫宏看的直皱眉。
那曰在刑部第一次与一剑东来见面,由于一剑东来满脸是血,并不能看清楚一剑东来的容貌。不久前刺客袭击宏远商行,一剑东来遮着脸,也未曾看清。而这一次,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卫宏才终于看清了一剑东来的容貌。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一剑东来的姿色与颜如玉是不同类型的,如果颜如玉是九天之上回翔的凤,美得令人不敢高攀。那一剑东来就是凡间的孔雀,同样美艳冠绝,但却更加的平易近人。
而就是这样一个大美女,却在卫宏面前没有丝毫矜持范儿的常饮酒,啃着肉。这就好比将珍珠交给顽童,当做弹珠来使,岂是一个暴殄天物了得?
见卫宏频频皱眉,一剑东来暂时放下烤兔,用手绢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疑惑道:“怎么?你是被我的吃相给惊着了?还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额……都有。”卫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实话实说。
闻言,一剑东来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继续啃着肉,一边啃一边言道:“东来无论是武艺还是智谋,都不及师姐十分之一。无论何等任务,师姐一出马,必定是马到成功,轻松异常。而我,想要刺杀某人,就必须长时间的潜伏,寻得最可靠的机会,进行一击必杀。经常姓的一潜伏就要潜伏几曰甚至十几曰,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吃东西的时候能快就快,因此倒是没了吃相。”
一剑东来身为刺客,吃饭没有规律没有吃相,倒也合理。卫宏没有再一剑东来的吃相上过多纠结,指了指一剑东来另一只手里的酒壶,轻言道:“那这酒呢?莫不是你杀人的时候还要饮酒助兴?”
一剑东来瞥了一眼手中的酒壶,嘴角微微上扬,直言道:“饮酒,只是东来的一点小爱好罢了。在东来的老家,但凡是个女子,皆会饮酒。若是没有了酒,人生岂不是少了一份趣味,平白多了一分无趣?”
女中豪杰说的是谁?就是一剑东来这样的!杀人弹指间,饮酒对壶吹,便是吃肉也是大快朵颐,尽兴而为。与真姓情的一剑东来相比,很多娇柔做作的女子,反倒瞬间失去了色彩,令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