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洛凡安低下了头,怎么说呢?可不能让他晓得自个的身份啊。
她正打算扯个谎,裴铄好似看穿了她一般道“这样吧,我拿一件事和你做交换吧,你方才说的那个蔓儿,我知道是谁,你若是告诉我你与阿羿的关系,我就告诉你。”
洛凡安迅速地考虑了一下,这交易划得来,自己就随便撒个谎好了,反正他也追查不到“我的确与侯爷,有那么一层关系,我刚入侯府的时候,侯爷说我有些像他之前的妻子......”
洛凡安满意地看着裴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暗喜,原来自己扯谎的本事还是有的。
“我就说你是他的小妾嘛,他还不承认,该是怕他家的那位迫害于你了。这个云羿,老忘不了前边那个傻乎乎的洛凡安,按理说,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屈辱,他倒好,现在人都死了,还在替她办事。”
洛凡安感觉自己听不懂了,歪过头来“他替她办什么事了?”
裴铄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这政务上的事有多繁杂我就不多说了,他若不是太爱那个女人,早就把静房中的那位咔嚓办了,哪还会留他到现在?你想想,普华经和国玺现在在他手上,他要做什么不行?偏偏要帮她的弟弟登位,呵,我可听鸢浓说了,我那表弟现在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你想必也觉着了。你觉得依大公子现在的性子,等他出去登位,能给阿羿好果子吃么?”
洛凡安语塞,她从未想到过这一层,是啊,自打见着弟弟后,她便发现弟弟与云羿的关系闹得非常僵,倘若弟弟出去了,云羿一定不会好过......那他该怎么办?他有自保的办法么?
裴铄见她犹豫地样子,暗笑一声,脱口道“既然你已将这话和我挑明了,我也遵守承诺,告诉你关于叶蔓姑娘的事。”
洛凡安精神一震,抬起头来,果然是叶蔓,那帕子果然是那女人的!
“姑娘听说过卿格楼么?”裴铄来回踱了两步,眼见洛凡安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雪地,细滑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不就是个青楼么?”她咬牙愤愤不平道。
裴铄连连点头“是青楼不错,外头人都以为那是个青楼......”
洛凡安咀嚼着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抬起眼帘看着他“什么......意思.......”
裴铄手中的折扇刷地一下打开,摇了几下又合了上去“卿格楼的姑娘个个身负奇技,因为价格颇高,接触的又多为达官显贵。姑娘认为,真只是青楼这般简单么?”
洛凡安眯起眼睛,握紧的双拳渐渐松开一线,听这话的意思......
“先前第一次去卿格楼的人是我,刚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后来才发现,当真是卧虎藏龙啊。想想也是,古来最能套出机关情报的,大多都是这般烟花之地,男子床帏之间,意乱情迷之时,可是什么秘密都肯吐露的。后来,我见着了那个叶蔓姑娘,当真生得闭月羞花,美艳无比。约见叶蔓姑娘,需豪掷千金,当年我有幸得见一面,也就一个时辰,她坐在屏风后边弹琴,曲调铮铮,高亢曲折,乍听起来非常不好听,但细细一想,这曲子中似乎藏着些什么玄机。她一曲已毕,跨过屏风对我施了一礼‘裴公子可听得懂我曲中之意?’我当时极为惭愧,想了想说‘我虽听不大懂,但有人会听懂的。’”
“然后,你便叫了侯爷一块来?”洛凡安出声问道。
裴铄点头“我一开始唤阿羿来,阿羿还不肯,后来他问我,那姑娘弹得曲子是何调子,我回忆了一下,那姑娘先前弹的是般涉调,后来跳了仙吕宫,仲吕商,夷则宫,再到后来就听不大准了。阿羿听了这个,二话不说起身就同我再去了趟......”他突然刹车,带着些许揶揄地看着洛凡安。
“后来呢?”她忍不住开口催道。
“你猜......”裴铄朝她眨了眨眼睛,不待她回答,收了扇子,兀自离开了。
“喂!”洛凡安喊道“你还没说完呢!”
“自己想去吧!”裴铄丢下这句话,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不远处的洛凡安,嘴角弯起一丝弧度:阿羿,你这次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