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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似乎并没有预料到李凌峰会这么坦然，所以美丽的脸蛋上流露出了些许讶然。

不过看着李凌峰的视线所隐含的温软却没有丝毫改变。

“我喜欢你。”

莉娜突然开口，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窘迫，但语气肯定。

“……我知道的。”

李凌峰很意外，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莉娜会在这个关头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感情。

他低下头仔细打量莉娜，看着那因为窘迫而微微低下的脸庞，他竟然感到一种巨大的荒谬感，还有一种时空错位的不真实感。

如果不是知道莉娜之后要杀死他，眼前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一个害羞的女生正因为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向自己所爱慕的男孩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并且在窘迫中等待男孩的答复。

“但我不能原谅你所做的一切。”莉娜抬起垂下的眼帘，直视李凌峰的眼睛，虽然眼神已经温软，但却多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个我也知道。”

“我曾经想试图将你从歧路上拉回来，但我发现这是徒劳的。为了公理与正义，我只能杀了你。”

“我知道的，我也做好了准备。”

如果是别的人对李凌峰说“为了公理与正义”而要他，他只会不屑地反驳一声“虚伪”。但如果是眼前的女孩的这么说，他相信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不是怀抱着这样天真与幼稚的理念，并且将其作为信条时刻在捍卫，那么莉娜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的吸引着李凌峰。

“在你死后，我会自杀。”

莉娜说出这句话时，表情坚毅，目光灼灼。

当听到莉娜说出这句话之后，李凌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在莉娜的脸上寻找任何证明这只是一句玩笑，一句谎言。

但他知道，莉娜这次是认真的。

“殉情？我不需要这个东西！哈，罗密欧与朱丽叶？不要搞错了！我是渎神者，而你是正义的圣庭骑士！我们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我不需要你给我殉情！”

李凌峰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他试图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冷酷无情。

他想过自己会死在莉娜的手上，而随着交谈的深入，他内心也越来越渴望事情按照这样发展下去。

他口头上蔑视着罗密欧与朱丽叶，但他内心却未必没有这种戏剧化的想法。

或者直截了当的说——死在自己所爱的人手上——这种只有在戏剧中才会出现的结局，正是他现在所渴望的。

但他绝对不接受莉娜跟着他殉情，不管他再怎么将对莉娜的爱扭曲，畸化，但他爱着莉娜的心是真实的。

如果说他曾经唾弃过那些认为“只要自己心爱的人幸福就可以了”的家伙，那么此时此刻，他恰恰变成了这样的人。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未来你会遇见一个好男人，和他相爱，组成家庭，会有孩子，你会很幸福。”

李凌峰说着他曾经深深的唾弃的那些话语，情真意切，毫无虚假。

莉娜的眼眸随着李凌峰的话语而软化，她静静地看着李凌峰，脸上浮现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噗嗤。

李凌峰只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洞穿了，他缓缓地低下头，看到莉娜的手***了他的胸膛，并且将其贯穿。

看清楚了这一切，他又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莉娜。

莉娜依旧保持着那纯真的笑容，眼眸中是淡然与恬静。

噗嗤。

莉娜在李凌峰的注视下将手拔了出来。

作为一个半亡灵，这样的伤势并不足以让他死亡，但也让他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莉娜的手一从他的胸膛抽出，他的身体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