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不是说这回要在乡里买一些地,弄一个庄园吗?那你正好把这些人收下帮你种地啊,你要是用农奴种地,可比请佃户耕种划算多了。农奴只要管他们吃用,再给一点打赏,却是不用和佃农分成的。”张宏也摸着胡须靠了过来,在一旁提议道:“况且,我观这些人中,有不少人体格都很魁梧,且正在壮年。三郎你完全可以从他们中挑一些强壮者,编为你的家丁。就是你到时带着这些家丁去沙门镇,也是并不计算在沙门镇的三百兵额之中的。”
“还有这事?可以带家丁上任,而且不算兵额之中?”李璟还是头一次听说此事。
林威在一边笑道:”当然,家丁是不算兵额之中的。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养的起家丁,家丁不是官健,是将头以上的将领才能拥有的私兵。不过因为不在兵额之中,所以这些家丁的装备和粮饷自然也不在朝廷的供给之内的,一切装备和粮饷奖赏都得是将领们自行支付的。按惯例,你现在是正七品的中镇将,可以拥有五十名家丁,再多,就有些不妥了。”
李璟听后,若有所思。他现在是沙门镇将,手下有兵额三百。如果他再带五十家丁,林威他们几个也都带五十,然后都将一级的带十人,算一算,他们足足能拥有三百私兵家丁。那岂不是说,他李璟手下的兵马就能翻上一倍,从三百变成六百?六百人,足足六都人马。李璟不由的心动起来。
沉吟片刻,李璟点点头:“就按你们说的办,小石头,跟他们说下,就说他们我都收下了,让他们跟家我们回王李村。”
听到李璟答应了大家投身的请求,几十个饥民都是齐声欢呼,他们脸上丝毫没有从良民变成了贱民的失落与沉重,有的只是终于找到一条活路的高兴与轻松。虽然投身为奴,但至少活下来了,一家老小也都能活下来了。
队伍继续前进,一路上李璟等人骑着马在前,车队在中间,后面数十号饥民拖家带口的跟在后面。于幼娘和李惠儿两个居然对这些饥民十分体恤,特意让那些身体太过虚弱的女人、老人和孩子们坐在马车上。
到了王李村外二里,小石头已经控制不住兴奋和李璟请示了一遍后,就立即骑着那匹李璟给他的枣红马先一步跑回去报信了。等李璟等人刚到了王李村的村墙口百来步外,王李村的村门已经大开,远远的就能听到村中锣响,然后是一群男女老少奔了出来迎接。
一众村人将李璟等人围在中间,都对李璟他们这鲜衣怒马的样子给震到了。特别是众人身下的那十几匹大马,对于庄户人家来说,一身鲜亮的衣服没什么,可一匹上马的牲畜却是让人眼睛发亮的。许多围观的村人更是啧啧称羡,连称李家秀才郎果然不是凡人,当初主动代替王老村长家从军,出去一趟,就发达了。先前王老村长女儿开在登州城里的布庄的掌柜的回来过两趟,给几家捎了许多钱财回来时,他们还有些不敢相信。眼下,终于见到李璟和村里出去的那些后生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凌罗绸缎的回来,哪敢还有半点怀疑。
人群中跑出许多人来,都是当初出去的一群后生的家人。他们各自拉着搂着自己家孩子,充满了别后再见的喜悦与激动。李璟在人群中寻找着母亲妻子的身影,远远的望见婉儿正扶着韩氏和桂娘以及两个嫂子站在远处。
李璟连忙下马,正要去与家人相见,却见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老村长微驼着背拄着拐杖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三郎,你可回来了。出去一个多月想家了吧,你先去见你娘和妻子,等晚会我去你家找你。”
李璟连忙拱手:“老村长太客气了,当初我离家,还多亏老村长借我家粮食赠我铠甲马匹。这一点李璟不敢忘记,晚会我自会亲自上门感谢才对,岂能劳你亲自去我家。”
看着眼前的李璟依然还是当初时的那份谦卑,老村长的眼中也是充满赞叹,心下更加感慨。李家三郎果然不简单啊,短短时间里已经做到了正七品的官,可待人接物依然没有半点骄傲。
老村长笑了笑:“今时可不同往日了哩,你现在可是堂堂正七品的将军了。老汉倚老卖老在你面前没有跪拜,可却不敢让你再亲自上我家门去啊,应当是我去拜见才对。”
旁边的村人听到老村长的话都是一愣,他们先前只听上次给几家送东西回来的王掌柜说秀才现在好像是做了刺史的门生,却没听说当了将军啊。刺史的门生是什么样的身份大家并不清楚,可说起正七品的将军大家可就都明白了。文登县的县令也才是正七品上,那岂不是秀才郎和县里的县令一样官大了?一时之间,大家望向李璟的目光除了热切外,又带上了几分敬畏。
李璟最后还是对老村长说好晚点亲自上门,然后一边与村人们打着招呼,一边向家人走去。刚走了几步,却听的一阵马蹄响声,一股烟尘扬起,一支马队已经到了近前。
“季玉老弟,哥哥我迎接来迟,还请恕罪啊!”一个粗大的嗓门如一道响雷般炸起,李璟皱了皱眉头,回转身子望去,却见来的居然是熟悉且又陌生的赤山镇镇将兼镇遏使崔德成。远远的他便跳下马来向李璟走过来,走到李璟面前他手一挥,他身后立即有两个骑士拖着一人上来,一把将那人扔在了李璟的面前。
李璟有些不解的望去,看着那个有些肥胖的身躯,好半天才依稀认出,那个浑身血迹,手脚捆的如粽子般的人居然就是当初曾差点让他没命的张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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