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四下没有人在注意他,便小心翼翼地结出了一个手印。一个红蓝双色交替的气团从李晋胸口冒了出来,化作了一个直径一尺有余的球体,正是当初在那个叫做魂珠神殿的神秘宫殿的祭坛上,硕大玉杯里的那个有着红蓝纹路的球体!
这已经不是李晋第一次背着众人,使用召唤魂宠的法诀将这个球体召唤出来了。
李晋面色不由透着一丝古怪,此时的他,自然能够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成为了一阶御宠师。自然的,他的魂宠,便是这个古怪的球体了。
李晋能够感受到自己这个球体魂宠有着呼吸,有着生命的迹象。可是,自己除了能召唤和收回它之外,既不能和它灵魂交流,也不能指挥它独自攻击或者附体。
李晋本想着,能和万魂凝珠诀一起放在那祭坛上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可这几天下来,自己一有机会便召唤出这个诡异的魂宠来仔细研究,除了发现这个球体有着坚韧的弹性,能够自行滚动甚至一蹦一跳地跟着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他也尝试过在自己脑海里的传承中搜寻关于这个球体的信息,却是没有任何收获,不由得有些泄气。
李晋略微沮丧地拍了拍这个球体。想到之后回到李家,要带着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魂宠”去给族中长老汇报,然后带着这么一个不能打架的“魂宠”出门历练,李晋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囧字。
不过虽然魂宠不行,但李晋自身却是可以修炼了。李晋不禁感叹老天的公平,给了这么一个废柴魂宠,倒是也给了万魂凝珠诀作为弥补。
这几天时间,李晋不时便会盘坐在地,双手结成一个古怪的手印,默默地修炼起来。这个手印,居然比当初的契约结印还要复杂,起手式居然需要连续结出几个不同的手印最终固定下来,才算结印成功。
如果不是手指灵活程度在前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的李晋,想来得到了万魂凝珠诀中的修炼法门,也极少有人能够成功结印开始修炼。
每次结印入定成功,李晋便能感觉到一丝丝天地灵气通过自己的皮肤渗透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虽然量不是很多,但聚沙成塔,李晋能够感觉到自己这几天精气神都比以前上了一个台阶,对天地灵气的感知也更加的清晰。
当然,李晋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是,每次他修炼时,总会有一丝微弱的天地灵气,钻进了自己胸口处,那个红蓝双色交替的气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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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骥城,李府正厅。
李家两位长老坐在上首,自顾自地喝着茶,一言不发。李闻洛坐在下首,旁边坐着一个瘦削的中年人,面沉如水,却是带着一丝病态。而在其对面的太师椅上,则端坐着另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眼神不时瞟向李家大长老。
李闻洛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二长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自己这二叔,把李闻翰的话带给了在座诸位之后,便和自己父亲眼观鼻鼻观心起来,这是要我们做晚辈的来发声?
终于,二长老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对李家大长老说道:“大哥,文翰的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处理,这是你这一家子的事,我就不多过问了,先走一步!”说完,这满头金发的壮汉便大步向外走去。
走到正厅门口时,二长老的步子停了下来,回头瞥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华服男子,冷哼了一声:“不过,因为发生一点口角争执,就向同族亲人下杀手,真是威风得紧啊。若那李言是我的亲孙子,我必会将他扔进天骥山脉,让他自生自灭!”
说完,二长老便愤愤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长老看了看正厅大门,又看了看下面坐着的自己的三个儿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缓缓地转身,走进了后堂。
李闻洛见状,只得起身开口,打破沉默:“老四,现在证据确凿,李言自己也已经承认,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现在,其他人还不知道这回事,闻裕也在这里了,你怎么说?”
李闻云见自己的大哥开口直奔主题,而家里的两位老人都已经离开,便起身慢条斯理地说道:“言儿是有过错,但也没有二叔说的那么严重。无非是我派去保护言儿的那两个护卫护主心切,一时愤怒,向言儿递了个鬼主意。而言儿毕竟年幼,受到了奸人蛊惑,才会认可了奸人的计谋。现在,真凶已经伏法,至于言儿,给他点教训便可吧?”几句话,竟是把罪责全推到了已经死去的那个三阶御宠师的身上。
“咳——咳——这么说,四哥觉得,自己的儿子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受人蛊惑的傀儡角色,然后你家的狗腿子就可以恣意戕害我李氏族人的性命?”对面,瘦削的李闻裕咳嗽了两声,脸上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
“老六你别急,二哥也说了,你那庶子本来只是受了点轻伤,只是后来不知怎地触发了一个远古的传送符文才失踪的。”李闻云不疾不徐地说道。
李闻裕心里暗恨。自己天资不高,到现在也才三阶御宠师水平,再加上多年疾病缠身,除了为家族牺牲,与皇室郡主联姻,也没有为李家做出其他什么像样的贡献,而老四李闻云现如今已是五阶御宠师,实力与自己大哥都不相上下。若不是其魂宠并非天龙马,当初争夺家主之位时,恐怕李闻洛与李闻云的胜算大概也是五五开。
自己以抱病之躯迎娶郡主,心中自有愧疚。故而纵然心中爱极了他的贴身侍女秋蓉,但自己夫人一句话将身怀六甲的秋蓉赶到小院子里独自生活时,他也没有说什么,只得偶尔派心腹接济一下秋蓉,或是偷偷在远处看一眼那个皮肤黝黑的青衣小童。虽然只是一个庶出的孩子,可是不管怎么说,那是自己的骨血!想到这里,李闻裕端着茶杯的手不住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