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笑眯眯的看着陆薄言,“我确实想过在你的婚礼上捣乱的!”陆薄言蹙了蹙眉,语气里渗出危险:“说清楚。”
“如果和你结婚的人不是我,我不捣乱,难道要笑着跟你说‘祝你幸福’?”不等陆薄言回答,苏简安就掷地有声的强调,“我做不到!”
陆薄言的神色阴霾转晴,把有些激动的小怪兽拉进怀里:“等明年天气转暖,我们就举行婚礼。”
苏简安缩在陆薄言怀里,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浅笑,仿佛已经看见来年草长莺飞,艳阳温暖的日子。
但定睛一看,此刻窗外飘飘洒洒的,是雪花。
苏简安眼睛一亮,激动的抓住陆薄言的手:“老公,下雪了!”
因为畏寒,苏简安很不喜欢冬天,但她喜欢下雪。
夜幕将至未至的时候,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躺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就能看见树枝上和屋檐下的积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洁白无瑕。
陆薄言像早就知道今天会下雪一样,牵起苏简安的手:“出去看看。”
两人走到外面,花园里的灯正好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将一片片飘落的雪花照得格外清楚,苏简安伸手出去接,有几片雪花落在掌心和指尖上,但寒风一吹,立马就消融了,唯独指尖留下冷刀割一样的感觉。
她却不肯缩回手,兀自陷进回忆里:“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就盼着下雪,一下雪就戴上我妈给我们织的手套和围巾,跟我哥和邻居的孩子打雪仗。玩累了回家,一定有我妈刚熬好的甜汤等着我们。”
一转眼,母亲已经离开她快要十年了。
她再也没有打过雪仗,再也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甜汤。
陆薄言没说话,只是将苏简安冰凉的小手裹进掌心里,这时徐伯从屋里走出来:“少爷,少夫人,晚餐准备好了。”
回餐厅坐下,苏简安才发现饭桌上除了晚餐,还放着一小锅甜汤,用料极其普通常见,并非什么名贵的滋补品,但是她妈妈很喜欢的一味甜汤,也是她小时候常喝的。
苏简安下意识的看向陆薄言,眸子里盛满了惊喜,陆薄言风轻云淡的说:“早上你哥看了天气预报,给我打电话了。”
苏简安尝了一口甜汤,那股甜从味蕾蔓延至心头。
她的确失去了一些,但她拥有的也很多。
只是,尚未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失去母亲一样,再失去眼前这仅有的幸福。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势汹汹不容忽视,走在街上的人纷纷驻足抬头,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一时间大街上都热闹了不少。
这样的天气,适合进行不为人知的交易。
一辆轿车停在会所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大衣带着墨镜,把自己包裹得半分不露的女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见了,也未必能把她认出来。
她径直走向四楼的一个包间,摘下墨镜,露出漂亮的大眼睛。
包间里的康瑞城已经恭候多时了,松开怀里的女人示意她出去,对着韩若曦做了个“请”的手势:“坐。”
一落座,韩若曦突然觉得困顿难忍,手背挡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这几天她经常这样,莫名的乏累困顿,但一抽烟,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康瑞城看她一眼,眸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细看,能发现那笑意凉如窗外的雪花。
韩若曦下意识的打开包包找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望向康瑞城:“能叫人帮我买包烟吗?”
“有什么问题?”
康瑞城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人送了烟进来,是韩若曦惯抽的牌子。
点了一根,只抽了一口,韩若曦就蹙起眉——有哪里不对。但到底是哪里,又说不出来。
她灭了烟,接二连三的打呵欠,紧接着出现了非常难受的感觉。
一切似乎都在康瑞城的预料中,他递给韩若曦一根烟:“韩小姐,试试这个?”
韩若曦不屑一顾,“我只抽一种烟。”
“就像你只喝某个牌子的矿泉水?”康瑞城笑了笑,“相信我,你会喜欢上这个。”
“……”
“你现在一定有万蚁噬骨的感觉,不想更难受的话,就抽我给你的烟。”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还察觉不到什么的话,就不是韩若曦了。
她瞪大眼睛,刀锋般冰冷锐利的目光刷的投向康瑞城:“你在我的烟里加了什么!?”
“我说过,我需要你保证任何情况都不会背叛我。”康瑞城点了根雪茄,舒适的往后靠去,如一个运筹帷幄的暗黑帝王,“我不相信任何人。除非,这个人完全受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