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觉得莫侍郎所提甚妙!”既然无法阻挡,方天书倒也不会做螳臂当车的傻事。二皇子呀!唉……希望你可以荣登大宝吧?否则,方家将不容于世!
“小李子,给王大人研墨,奏折也不需要遮掩,就写:国不可一日无君、储位亦不可久悬不决,久之民心离散,于国之大统有悖。夫自认二皇子之才上可经天、下可纬地,经深思熟虑特恳请陛下……”
莫天星稍一愣神,旋即一抖袍服站了起来,走到太监小李子身边,抓起笔架上的毛笔、舔了舔墨,在空白的奏折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姓名。事以避无可避,为何不拿来邀功表忠心?莫天星心里暗笑了几声。
眼角的肌肉抽了抽,莫天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抓起手边的金狮镇纸,用稍显尖锐的尖角狠狠地砸在自己的额头之上,瞬时、血花四溅。“君子不立危墙之侧”,既然逼上梁山就要想好退路。有了这伤、他日也好解释自己不过是被二皇子胁迫……
莫天星右手抬起,食指沾了点额头上的血渍,在自己的名字上画上了一个鲜血染就得“押”,很用力、以至于“收手不及”,在签押处拖出一条稍显凌乱地尾巴。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莫天星一撩袍服的下摆,双膝跪倒在地,脸上挂满谦卑而又稍显谄媚的笑,将千岁之名呼得山响。
“额,嘿嘿……”二皇子愣了下神,淡淡的笑了笑,“莫侍郎,何须大礼参拜?不过本皇子今天心情不错,莫侍郎可否愿陪本皇子‘稻香园’一游?别的花都败了,可本皇子的‘稻香园’玉带河里的莲花开得正盛,各位一会可有闲情前去一赏?”
站起身,一抚袍服上细碎的皱褶,美滋滋的学着父皇的样子、手腕一抬、搭在抢步上前的小李子的手背上。画风突转、或许是二皇子过于着急临摹君临天下的风范,倒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滑稽。
与莫天星擦身而过的瞬间,二皇子压低声音说道:“我最喜莲之风骨,莫侍郎倒具备些……嘿嘿!”浅笑几声,二皇子背手率先走了出去。
“王大人,请原谅天星的坦率直言,既已同舟、就当共计,都拴在一条绳上,责任的大小何必看得太过分明?”趁着大家伙同是弯腰恭请二皇子先行的空档,莫天星用满是歉意的眼神看着脸色有些铁青的王御使、说道。
“哼,我倒要恭喜莫侍郎这马屁拍得可是真好!他日若是二皇子荣登大宝,莫侍郎可记首功!哼!”王御使压低嗓音,有些恼怒的说道。
“彼此彼此……”莫天星打了个哈哈,“最是无情帝王家”,圣眷?那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乎’的虚无飘渺的东西,说是水中之月也一点也不为过。近了?你就会体会到那份圣眷里隐含的刺骨的阴寒。
如今的皇上,可以说是“窃兄”之位,名不正言不顺,又好脸面。这份请立储君的奏章不知道会引发帝王多大的火气,莫天星笑了笑,一顿臭骂肯定是免不了的,可责罚呢?顺了帝王的意,估计最多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了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