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阴煞瞠目结舌,旋即疾影一闪,灵蛇缠树一样,紧贴着树干旋转,飞掠而起,躲开了大树的重创。
“嗖嗖!”
惊魂甫定,接连几声,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削得异常锋利的木杆朝着狂龙、阴煞的天灵盖。狂龙、阴煞不愧是修为较为高深,临危之下,竟是连番虚空之中鹞子翻身,从那些锋利的木杆之间躲闪避开。
一连几个纵跃,飞身从整个陷阱圈逃逸出来。回转身,看了一眼,有些木杆;牢牢地扎进了大树干内,不觉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庆幸道:“好险,若是被这些机关暗器袭中,非死即伤。”
二人站稳,狂龙咬牙切齿地骂道:“格老子的,让老子逮着你,不把你生吞活剥,难泄我心头之恨!”
阴煞一张黑白交错的脸庞,显得较为阴沉,阴恻恻地道:“终于明白掌教为何要让我们二人前来猎杀持剑少年了。他不仅武学修为高深,更是诡异聪颖,我是担心,我们还没杀了他,反而着了他的道。”
“我们还有退路吗?”狂龙一张憋得青紫的脸,阴鸷的眼神,盯着阴煞,“即使前方是阎罗殿,我们也回不了头。若要回头,除非割了脑袋!”
阴煞明白狂龙所言不假,但一股脑儿朝前追赶,他心中始终萦绕着几许不详的预感。甚至从心底里升腾起一丝丝的畏惧,作为杀手,从来只有别人畏惧他。可是今番遇见这持剑少年,他竟是心生畏惧。
可他又不敢将这种畏惧心理告诉狂龙。其实,狂龙与阴煞有着同样的预感,自从看到少年的第一眼,他的心里都蒙上一层阴霾,挥之不去的阴寒。似乎看到了提着血淋淋的脑袋,跪在了地龙掌教九幽尊面前,手里捧着的脑袋不是持剑少年的,而是自己的。
怎么会这样?狂龙、阴煞几乎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尤其是持剑少年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看似简单,实则波涛汹涌。
“我们踏上杀手的第一天,就已经斩断了后路。又何来后路?”阴煞幽幽地说。
狂龙略微犹豫了一下,迈开矫健的步伐,大踏步朝前走去,扬声道:“即便刀山,我当天火燎原,即便火海,我当引九天银河灭之。”说完,又是踏空御气,飞身追去。
阴煞顿了顿,轻身跃起,凭虚御空,不消片刻,与狂龙又是并驾齐驱。
经过了刚才参天大树、锋利刀口的木杆机关暗器之后,他二人变得小心翼翼不少。哪怕是路旁的树木摇曳几下,他们都是提高了十二分警觉。
越是这样,倒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哧哧……”一道道寒光落下,狂龙、阴煞几乎同时,大吼一声,手中的兵器迎击扫出。“咔咔……”几声,细看之下,不过就是从树梢上落下几块碗大滚圆的石头。
而等他二人并肩准备作战之时,一切又恢复得静寂异常,二人虚惊一场,对张子羽又是痛骂了一通,更是不敢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只怕要遭殃。他们更是如履薄冰地追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