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藤藤算了算时间,这些年和旗袍打交道的时间已经有四年了,从姥姥走了之后开始,她就一直在研究设计不同款式的旗袍。
她喜欢旗袍也是因为姥姥的缘故,小时候姥姥就经常坐在后花园的藤椅上刺绣,光是在一件旗袍上刺绣图案,姥姥就要耗时三四天左右,她便时常坐在旁边看着姥姥,也是从和姥姥聊天中,了解到了旗袍深蕴的文化。
然而四大旗袍派系里,她最喜欢的便是在江南水乡诞生的苏派旗袍,古典婉约,温婉柔情,精致刺绣特点,无时无刻予人一种东方女性独有的从容之美。
她人生第一件旗袍,还就是姥姥亲手制作绣给她的。
那是一件清绿色的旗袍,姥姥苏绣的蝴蝶,给单调的旗袍上添了一抹清丽和灵动,有着婉约的东方风韵。
至今那条旗袍还在她的衣柜里好好挂着。
好在这些年她的身高一直停留在170,体重也一直维持着,不然还真不定穿得上那条旗袍;姥姥走后,她每年都会穿上那件清绿色旗袍,去墓园看姥姥,陪姥姥说说话。
盛藤藤想到后花园和姥姥的过往,心头一阵难受,她低头揉了揉鼻梁,将心里头涌出来的那股难过压了下去。
没再去想那些过往,盛藤薇迈步到工作台前坐下,又开始忙碌起来。
她打开放钉珠的盒子,拿镊子从里头挑了一颗蓝色钉珠出来,准备开始穿绣缝制。
工作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盛藤薇抬眼望去,是梅姨。
梅姨像是觉得自己打扰到了盛藤薇,歉意一笑,连忙出声说,“薇薇,你那天那个朋友过来找你了。”
盛藤薇拿针的手顿了下,她没反应过来梅姨口中说的朋友是谁,她疑惑,“哪个朋友?”
“是我。”
一道低沉磁性又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袭黑衣黑裤的迟淮野迈步走了进来。
梅姨见人已进来,识趣的退出了工作室,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盛藤薇怔愣了下,随即回神,放下手中的东西,“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怎么回事,迟淮野这突然上门,让她有种心虚的感觉。
迟淮野瞥了眼她工作台上的东西,弯了弯唇,“上回你不是说你是一名旗袍设计师吗,所以就来找你了。”
盛藤薇想起来了,在酒吧和碰上他第一次闲聊的时候,无意间有和他提了一嘴。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盛藤薇才不信他的鬼话,“来找我的都是定制旗袍的,难不成迟先生也要定制?”
迟淮野耸肩,“当然。”
盛藤薇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你穿还是谁穿?”
迟淮野被她的话逗笑,向前走了一步,半弯腰,靠近她,嗓音懒懒散散,“盛小姐这儿不是都设计的女人旗袍吗,难不成男人的也可以?”
盛藤薇下意识的往后移了身子,她听懂了,“所以你是替别人来的,是这个意思吗?”
迟淮野深深的盯着她的眸光看了几秒,倏然又笑了,他站直身子,看似正经,实际语气暧昧,“怎么,昨晚可没这么生分啊。”
“……”
“好了不逗你了,是我奶奶托我来找你的,她喜欢你做的旗袍。”迟淮野笑容敛起,正色道。
盛藤薇暗自松了口气,转而问他,“你奶奶怎么会知道我设计的旗袍?难道她也玩小红薯?”
“嗯,我奶奶虽年纪大了点,但也是个十足的冲浪选手,网速不比我们差。”
盛藤薇闻言,轻笑出声,“是吗,我还以为是你跟她提的呢?”
“你想我跟她提吗?盛小姐这么快就想要打入我的家庭内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