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有十几分钟，火才渐渐熄灭下去。林暮雪提着油灯查看着石室周围的情形，前面有三个洞门，周围的墙壁上就只有一些脱落了不少的壁画。林暮雪走近看，壁画，她不怎么看得懂，大概就是一个巫师站在一个高台上，下面很多人膜拜他，巫师周边的旗子上有不少的咒语，不过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接下来走哪里？”

“中间一个，左右两边都还有不少食尸虫。”何因怜心有余悸地回答“不过中间一个也一直有动静，当时我们不敢多多停留，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有一个洞窟向下，不过有梯子下去的。这里不是墓室，从梯子下去，才能找到墓室的门。”

林暮雪也没再多说什么，从刚才到现在，她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丝毫不敢放松，现在虽然抬腿向中间的洞门走去，可右手一只放在包里的，就是怕突发状况。

洞门走进去，地上就铺了很多青石板。左右两边宽度不足两米，石壁上都是壁画，不过现在林暮雪没心情去注意。走着走着，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很近，就像在她耳朵旁，一个苍老，空洞的声音问她“你想变漂亮吗？”

林暮雪吓了一跳，转身，掏铜钱剑一气呵成，但是刺去的时候刺空了，什么都没有。可阴阳眼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就是邪气加重了不少。何因怜大概也吓着了，没开口说话。林暮雪走的步履维坚，眼神不住地在周围游离。生怕突然从哪里跳出来什么东西。

但也一直没什么事，就这样虽然走的很慢，但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何因怜忽然说道“前面就是洞窟了”

林暮雪现在是面朝后的后退，听何因怜提醒她，立即转了身，这一转身，只见前面站着个东西似乎是人，衣着褴褛，骨瘦如柴，右手手里不知道拿着一块什么东西，像布一样柔软的，但是上面好像有水在不断往下滴落，滴在青石板上，滴答滴答的，清脆入耳。在他身后的地上有一个窟窿。

林暮雪大气也不敢出，缓缓走近一点，提高了油灯去看。看清楚了，手里拿着一张皮，上面有些洞，大概是脸皮，往下滴落的就是血了。林暮雪停住了脚步，那人忽然朝她走来，林暮雪握紧了铜钱剑就要出手。那人忽然猛地抬起了头，“啊”林暮雪还是忍不住本能地尖叫了一声，这人太恐怖了，走近了，抬起头来，林暮雪才看到他原来是没脸的，脸的位置黑乎乎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蠕动。身体几乎不叫身体了，就剩一张皱巴巴的皮包裹着骨头。不过，林暮雪尖叫一声之后，这人就不见了。

她四处望了望，完全没有踪影。林暮雪拍拍胸脯，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脑海中不断回想看过的典籍，有没有关于这东西的。很快，有了答案。那就是换皮人，这是一种邪术。把人活生生地拔了脸皮之后，焚符祭咒，练成换皮人。他会不断地拿着自己的脸皮游走，遇到男人就问“你想变英俊吗？”，遇到女人就问“你想变漂亮吗？”但事实上，不管你怎样回答，或是不回答。他最后都会拔走你的脸皮，把他的脸皮放到杀死的人的脸上。被杀死的这个人过了七天就会变成换皮人，跟他一样了。

林暮雪吞了一口口水，心想，这地方会有换皮人，大概是用来守墓的吧。可是转念一想，那当时他们是怎么躲过换皮人的？这玩意儿没有灵窍，不能贴符镇压，很多道家法器也对他没用。他们怎么可能躲得过？“何因怜，你还说没骗我？你们当时怎么躲过换皮人的？这东西一旦盯上就会杀死目标为止。”

“我们，我们没遇到什么换皮人啊。”何因怜委屈地说道。

没遇到？林暮雪本想继续骂她，可又想起了一件事，换皮人不会去害跟自己相同属相的人，这说起来挺好笑，书上说这是因为他们那种死法自卑，遇到跟自己相同属相的人甚至会躲开。大概是他们中有跟换皮人属相相同的人在吧。虽然还是觉得何因怜有问题，可林暮雪暂时没证据，也就没再说。心想不管她是好是坏，反正自己带了有月孛符，不怕她反叛。上次没对她用，是不想多造杀孽，损阴德。这次如果发现她骗了自己，绝对让她尝尝月孛神咒的威力。

这样想着，耳边又响起了声音。“你想变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