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门神色阴晴不定,片刻之后,却不知是收到了谁的传音,站出来道:“我正阳宫附议,愿共举大宗师。”
随后昆仑、茅山、蜀中诸多势力纷纷附议,将此事彻底敲定。
槐序拍手道:“好!既然众道友附议此事,槐某毛遂自荐,自举为宗!”
“不可能!”金掌门分毫不让,道:“我正阳宫乃是扶銮之宗,执正道牛耳,大宗师之位,只有我宗怀石长老有资格!”
林真人上前一步,道:“若论底蕴,我昆仑并不输正阳宫分毫。我推举我宗明仁祖师。”
“蜀中虽不比正阳宫和昆仑家大业大,但剑仙十三派同气连枝,我推举范昕祖师!”
诸仙一齐说话,竟然推举出十多位“大宗师”。云台除魔会一时间气氛冷然,陷入僵局。
槐序心中不齿,却别无他法,身在其中,脱身不得,便徐徐道:“大宗师当年论道群仙,天下无有匹敌,因而被奉为大宗师。既然我等要推举出一个新的大宗师,自然还要按照规矩来。这云台道场,便再来一次宗师论道吧。”
他这般说着,便于席中站起,道:“槐某自举大宗师,也知道众位道友心中不服,但恕本座直言,天下地仙能胜我者,已然不存。”
他这话虽有夸大,却也绝不算错,除了幕后黑手和已经失踪的大宗师,他相信自己能独占鳌头,攀登绝顶。
槐序举起手中酒杯,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杯中仙酿泛起清光,仿佛有一颗明珠从酒中浮起。明珠跃出酒杯,却化作一轮明月。
光阴仿佛流水,在明月跃出酒杯的一瞬间,流水便已经加速,金乌往西边坠落,纵然风雪不断,却也明显感觉到天黑了。风雪渐止,唯有一轮明月高悬。
清风拂面,弹指之间,就已经是午夜。诸仙恍惚一瞬,便感觉整座太华山都已经消失在感应中,仿佛山水图中留白一般,只剩下云台道场。
槐序端着酒杯,将酒杯放在桌上,酒水如同一条细线冲出,直入云霄,这条水线见风就涨,到了空中已经如同长河一般,搭了一座直入太阴的水梯。
槐序站在水上,道:“众位道友,且来月宫一叙。”
说话间,就已经顺着杯中天河走进了明月之中。
林真人看着这景象,拧着眉头道:“怎么可能,这必是幻术,且看我破他。”
掌教再次祭起玉虚镜,只见这镜中只倒映出一轮明月,再施法去看,见得明月中玉树琼花,宫宇重重,仙境一般,有月中神人遗世而独立,垂眸看着宇宙虚空。
诸仙凑过去看,便见这神人的目光透过玉虚镜,对他们道:“何不来月宫相会。”
这分明是兰若王!
昆仑掌教自执掌玉虚镜,一日之间,两次受挫,仿佛这件监察九州的神器忽然损坏了一般,再也不复往日威能,乃至于让林真人自己都几乎道心失守。
温真人一压宝剑,道:“走吧。”踏上杯中天梯上了月宫。
诸仙各施手段,却无法勘破,亦别无他法,只好也进了月宫。
白云大师身怀天眼通,然而天眼和肉眼所见却别无二般,便明白是槐序的道行远在其上,蒙蔽了他的六识,让他天眼通都失灵。
诸仙顺着天梯进入月宫,槐序已然等候多时。
兰若王作神人装扮,乃是月宫之主,对诸仙道:“众位道友,是要文论还是武论,还是文论武论一起来?”
文论以演为主,武论以斗为尊,论的是道法通玄,斗的是神通广大。
面对这样的槐序,诸仙立刻认怂,道:“文论罢!不要坏了这月宫胜景!”